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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能瞧出这女子一身打扮不是凡品,绝不是寻常宫人能用的品级,再加上咸庆公公这张脸,谁人不知咸庆是那位总管大人的徒弟?如此一来,这貌美的妙龄女子是谁自不必分说,就是方才他们嚼舌头根子的对象。

    想到魏澜折磨人的手段,再想到平素深得魏澜真传的咸庆公公,那二人手都在抖,话也说不全了。

    “就你们这胆子,还敢乱嚼舌头?割下来喂狗都嫌馊。”咸庆嗤笑。

    他原本是不打算忍下这口气的。现在的宫人是着实大胆了,谁的舌根都敢嚼,师父,郡主,娘娘,甚至陛下……单议圣这一条就够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但是宁晚心却皱了下眉,拦住了他。

    连内务府的洒扫宫人都能听见这些,可见传言已经传成何等离谱的模样。宫人尚且如此,皇后那里又是如何疯传的?这让她心头漫起一丝隐约的不妙。

    宁晚心也觉着很无奈,自打她入宫,这些流言蜚语就没断过。燕帝生前宫里甚至传她跟燕帝有点儿不清不楚,更有甚者传她其实是燕帝的心上人,也正因如此才将她赐给太监,瞧着是折辱,实则是为了掩人耳目,保她的命。不然怎么不赐给侍卫,偏赐给太监呢。

    如今倒是越发离谱了,宫变之后她连见都没见过皇帝几面,却不知没风也能兴浪起。

    可见咸庆皱眉不满的样子,她又笑了,“我不好看吗?不值得人喜欢吗?”

    “不……不是……”咸庆一口闷气不上不下地噎住,半晌吭哧道:“你知道杂家不是这个意思……”

    “你有何意思,你对师娘敢有何意思?”宁晚心两三句岔开咸庆的话,“不是答应帮我找那东西,赶紧的,不然我告诉你师父去了,就说你翅膀硬了对师娘都有非分之想了……”

    咸庆让她气了个倒仰,掐着钥匙带她朝着一间屋子去了,心里带着气脚下也生风,“……真是上辈子欠你们的……”

    “哝,最里面那个架子上都是,你自去寻吧。”

    屋子里不常清理,一股子霉味和灰尘味,宁晚心也不在意,瞧见架子上胡乱堆得满满的大半个架子的册子,“扑哧”乐了。

    “我怎么记得,在宫里私藏禁书不是得受处罚的?那你这里还能收上来这么多?”

    “嗤,宫里不让干的多了,谁没点儿偷偷摸摸的事儿了?”咸庆不耐烦地转着手里的钥匙,“小内监不算,小宫女呢?上赶着想飞上高枝儿当凤凰的家雀也不是没有。”

    宁晚心扒着架子翻找,简直惊为天人,翻花的,版刻的,经折的,甚至还有带图的。

    魏澜总是浅尝辄止,哪怕昨日夜里闹成那样,也只是亲一亲碰一碰,不肯再进一步。敏而好学的嘉瑞郡主只得另辟蹊径,自学成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