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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汤拥金你是没脑子吗?”杨宝满腔火气无处发泄,闻言立刻怒叱一声,“如此给内阁面子做什么,内阁何曾给我们面子。”

    汤拥金在司礼监年级最小,入阁最晚,虽是谢病春提进来的人,但在内阁一向中立,谁也不敢得罪,被杨宝骂了也只是悻悻地低下头。

    两叠重要折子批红看完,打回了四个折子。

    谢病春命人送回内阁,丝毫也不给他们商量的余地。

    待几人出门,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乌云层层,窸窸窣窣的雪花子在挂满灯笼的司礼监缓缓落了下来。

    又开始下雪了。

    “今年冬天可真奇怪,前一个月一点雪也不见下,最后一个月却是没停过。”黄行忠摸着肚子,对着身侧给他撑伞的小黄门笑说道。

    他脾气最好,人也和气,对下朝下都有原则,小黄门最喜欢和这位祖宗说话,因此忙不迭弯腰哈背,连声附和着。

    “掌印这是屈服了。”谢病春站在廊檐下看着密密麻麻的雪子,听到背后封斋不甘的质问。

    谢病春并不说话,只是接过小黄门手中的遮雪伞慢吞吞地入了雪地。

    封斋脸色微微扭曲,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眯起,上前几步直接踏入大学中,快步走到谢病春身侧。

    “晟王对掌印可素有怨言。”

    谢病春神色不动,继续向前走着。

    “老祖宗,下雪了……”

    “滚!”

    封斋满腔邪火无处发,不由怒斥一声,把举着伞追过来的小黄门吓得站在原地。

    “誉王不也如此。”

    谢病春闻言微微一笑,只是笑容比冰雪还要冷,微微侧首,毫无不在意地说着。

    封斋一愣,随后故作镇定说道:“誉王殿下性格温和,饱读诗书,不一样。”

    两人说话间已经走出司礼监,漫长大红的红墙被摇晃的烛光晃得阴暗迷离。

    雪子下得越发密集,没一会儿就落满封斋的披风。

    “看来多年□□还是比不上权势滔天。”谢病春轻笑一声,说不出的讽刺。

    封斋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整个人便越发阴霾不好相处。

    “这般说着,掌印扶持五皇子,难道是因为□□。”他再也端不住好脸色,出口讥讽道。

    谢病春突然停了下来,举着伞的手微微一动,侧首去看封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