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阁内部开始站队捅刀,气得安悯冉瞪大眼睛。
身侧的戴和平连忙扯着他的袖子:“坐下坐下,万岁面前怎可如此失礼。”
众人的目光落在上方谢延身上。
谢延早已面不改色,镇定说道:“既然讨论,有所争议也很正常,安卿也该冷静一下。”
最前方的郑樊开口,吊着一口气缓缓说道:“万岁仁慈。”
“沐辛既然涉及其他事情确实也该审清,是非曲折自在人心,清清白白又何惧攀咬。”他作为两方年纪最大,资历最老的阁老,一向起圆滑拍案的作用。
“但是。”他抬眸看了一眼谢病春,淡淡说道,“也该有个期限,外面的人不知其他事,也都等着一个结果呢。”
“确实如此。”明笙紧跟着附和着,“夏义如今已经胡乱攀咬,西厂和锦衣卫这几日抓的也该填满大牢了,总不能都羁押着,闹得人心惶惶,也该放出点风声安抚一下众人。”
“对对,郑相和明相说的对。”戴和平紧跟着开始和稀泥。
司礼监那边,封斋沉默,杨宝也紧跟着沉默。
汤拥金眼睛滴溜一转,意识到风向不对,开始抱着金子装死,黄行忠有心说话,却又看到谢病春的手指扣了扣桌面,便也闭上嘴。
“掌印意下如何。”出人意料的是,是万岁先开口调和两边意见。
谢病春抬眸,目光自众人神色一扫而过,最后落在谢延身上。
“两位大人说的是。”他颔首,冷淡说道,“七日后自有答案。”
“要这么久?”安悯冉皱眉。
“这批抓的人实在太多了,西厂审讯这些人七日已经是极限了。”黄行忠开口,“安相不必着急,清者自清,何惧。”
安悯冉抿唇,重重坐了下来。
“既然如此,便下一件。”谢延目光注视着堂中众人神色,最后一锤定音,掀开此事。
“怎么还没好?”殿外,明沉舟坐在不远处的凉亭内,皱眉说道,“都已经两个时辰了。”
桃色小声说道:“好像这几日因为沐辛的事情,每次都要这么久。”
“沐辛案还没结果?”明沉舟皱眉,“证据已经如此确凿了,拖了这么久也不怕生变。”
桃色摇头:“奴婢也不知道,沐辛现在人在西厂,谁也见不到,也不知道到底为何进了西厂。”
明沉舟闭眼沉思,突然问道:“夏义案眼下什么情况了?”
“说是咬出不少人,现在正在审呢,西厂最近人满为患。”桃色捏着手指,小声说道。
“听说西厂很可怕,英景已经也曾跟在掌印在西厂办事,回来后都吐了,说里面都是血浆,因为血留太多了,根本来不及冲。”
明沉舟揉着手指骨节,想着如今朝堂上的局势,从混乱到尘埃落定不过一月,可若说停止纷争却依旧还有惊涛骇浪。
谁也没想到,谢病春和大小郑相联手打了明笙一个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