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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人都以为这一波就到此为止,清流一派损兵折将,元气大伤。

    可眼下,突变横生,这把杀人的软刀子被谢病春关在西厂,迟迟不肯处决,悬在清流头顶的那把刀至今没有落下。

    这也难怪内阁和司礼监会争议不休,人心各有偏颇。

    事到如今,明笙一派自然希望沐辛早死,以免供出更大的事情。

    大小郑相自觉自己站在胜利一方,自然是穷追猛打,任由谢病春折腾。

    至于司礼监,封斋他虽是太后的人,但太后早已弃车保帅,且又是沐辛一案,是以此事对他而言,不过是坐山观虎斗。

    明沉舟手中捏着团扇,随意地翻看着。

    她想不明白,谢病春为何一直扣着沐辛。

    若是他只是折磨人,可一把刀杀人才有乐趣,拿着刀锋吓唬人实在不是谢病春的风格。

    她隐隐觉得,沐辛也许是牵扯到夏义一案。

    谢病春对夏义的关注,出乎意料。

    此案至今不见任何动静,弹劾谢病春的折子多到连她都开始有所耳闻。

    谢延每日都要抱怨着督查院每日每人一本折子,实在愁人。

    至于胡承光,不知到底是这局棋盘上的哪一个棋子。

    三个案子同时爆出来,掀起朝野巨浪,可如今只有一个沐辛案看似已经水落石出,另外两个案子都是雾里看花,谁也不知迷雾之后到底会如何。

    谢病春再下一步大棋,借着台州溃堤案作为马前卒,只是不知他打算拿下哪位帅。

    “娘娘要不要先回去等着。”桃色看了眼灼热的太阳,“到时候等万岁好了,在让人通知我们。”

    明沉舟靠在红柱上焉哒哒地说着:“是我没和你说清楚,我是打算让你给我打个掩护。”

    桃色一头雾水。

    “你等会提着这篮子吃的给万岁送去,若是万岁提及我,就说我最近昨夜见了明夫人,身子不利索,要屋内休息,晚上再来陪他。”

    明沉舟笑眯眯地说着。

    桃色愣愣地看着她,傻傻说道:“那娘娘今天跟着来是干嘛啊?”

    “我堵人。”

    她目光隔着假山树丛落在紧闭的大门上,手中的团扇在指尖打转。

    团扇上画着的内容是这几日大热的一首南曲西厢记中的一幕。

    穿着浅青色襦裙的小娘子正倚在花园游廊的红色柱子后,借着一侧竹林的遮挡,含羞带怯地朝着只隔了一堵墙的轩屋张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