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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掌印若是不解气便扇他几巴掌。”一众书生中,有一个特立独行穿着魏晋文人的博带宽袖,头发半披着,一双含情眉目无奈说着,“何必闹出人命。”

    有人惊诧他的话,可有不敢多言,只是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陆行的目光落在谢病春身上。

    谢病春压抑着咳嗽一声,漆黑的眸子微微抬起,露出深邃如千层雪浪的眸光,随后露出似笑非笑的模样。

    众人一颗心都吊着,就连那黑脸书生都抬首看着他。

    不远处的明沉舟犹豫片刻后,问着身侧之人:“他就是水琛?”

    胡承光已经下了马车,一脸严肃地站在马车边,眉间皱得几乎能夹死蚊子。

    “是。”

    明沉舟微微一笑,露出欣赏之意:“果然离经叛道。”

    他这话比起其他以为和稀泥或者辱骂放肆的人来说,已经算是偏颇谢病春了,哪怕只是一点点的偏心。

    “他本就是我们这些人当中最是不随世俗的,不然也不会至今不曾娶亲。”胡承光惨笑一声,目光深深陷在其中。

    “不许去。”明沉舟还未等他有所动静,就开口冷冷说道,一双浅色琉璃的眸子宛若能看透他人的内心,锐利而明堂。

    “别忘了……”明沉舟回眸,继续盯着场中动静,近乎冷漠地说着,“你的身份。”

    被明沉舟抱起来坐在车顶上看热闹的谢延,不由低头为娘娘解释着:“老师不由静观其变,他是您的老师,我也不会让他平白受辱,可老师现在若是入了场,这才难办。”

    胡承光双拳紧握,好一会儿才从牙间挤出:“万岁说的是。”

    场中的谢病春被众人注视着,眉宇间的疏色在秋日下依旧触手不可及,许久之后这才手指微动,冷淡说道:“一人一只手。”

    话音刚落,还容不得其他人求情,只听到三声尖锐的尖叫声,三道浓郁的血直接喷涌而出,染湿了地面的泥土。

    众人惊骇间,唯有正中那人的眉眼依旧稳然不动,淡定自如,冰白的脸颊微微侧首,露出不近人情的侧脸。

    玉面修罗,诚不欺人。

    明沉舟在慌乱中捂住谢延的眼睛,终究还是低估了锦衣卫的动作,忍不住也紧跟着闭上眼,似乎那澎涌而出的血溅落在自己眼前。

    “娘娘。”谢延紧紧握着她的手,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但还是坚强说道,“我不怕。”

    “阻碍西厂办事,断其一手已是宽宥。”陆行擦了擦长剑上的血迹,几滴血迹溅落在脸上,越发显得凶煞恐怖。

    “把这三个废物拖下去。”他淡淡说着。

    很快便有锦衣卫像是拖着死狗一样,一人抓着一只脚,直接把他们丢到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