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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春花的视线不由又畏惧地看向女人身后的那个男人。

    这个男人只是沉默地坐着,可就像是村子后山老人口中躲在草丛后竖起兽瞳盯着人的巨蟒,只看一眼便让人遍体生寒。

    “我们真的是来查案子的,你有任何冤屈都可以说出来。”明沉舟见她害怕地低下头,连忙又说道。

    张春花入狱半月,堂上坐着的人来来回回换了三波,从最开始的充满希望到后面的彻底失望,如今早已对这个年轻的锦衣卫也早已没了期望。

    她心如死灰地趴在地上,闭着眼任由身上的血在静静流逝。

    “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开口。”出人意料的是谢病春开口,淡淡说道,“你丈夫难以入土为安,婆婆重病缠身,儿子年近五岁。”

    “你自己慷然赴死,那他们呢。”

    他说话总是冷冰冰的,不近人情,甚至落在耳边隐隐还有威胁的意思。

    明沉舟悄默默伸手槌了他一下。

    谢病春蹙眉,冷冷斜了她一眼,索性不再说话。

    “他的意思是,事情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锦衣卫是你目前唯一能替你夫君伸冤的地方,你可以稍微放松一点警惕。”

    明沉舟温声细语地解释着。

    谢病春在一侧抱臂。

    张春花的目光微微涣散,显然是被两人一唱一和的话所触动了。

    明沉舟趁热打铁又说道:“你丈夫的事情水落石出,你也能早点回家,你婆婆和你儿子一定很想你。”

    张春花听明沉舟的话,脸上的警惕逐渐成了沉默,许久之后才缓缓说道:“大人想问什么?”

    “陈伟出事前后可有异常?”

    谢病春看了一眼明沉舟,随后淡淡问道。

    张春花闭上眼,回忆起过往,脸上露出一丝痛苦之色。

    “我只记得事情在夏末初秋的八月,白鹿学院是小考的一个场所,我夫君考前还信誓旦旦与我说,这次一定没问题,可考完那天他便心事重重,我以为是考试很难,便不敢多问。”

    “再后来便是八月十三,也就是中秋前,小考成绩公布后的第一天,我夫君自书院回来,脸色凝重,身上甚至还有淤青。”

    明沉舟不由坐直了身子。

    “他只说和人发生了冲突,但不曾说是什么意思,但当晚他一夜不曾睡,我当时以为是成绩的事情。”

    “之后一直无事发生,小考成绩公布的第五日,也就是八月十八,一切都还很正常,我夫君喝了酒还与我说中秋忘记去扫墓了,叫我记得有空去一下,我还说他糊涂了,中秋怎么回去扫墓呢,第二日早上我夫君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