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墓?”明沉舟耳朵一动,“你家的墓在哪?”
“夫君一家原是孤儿寡母,所以被安置地偏远,就在村里那座后山脚下,后山就是陈家村人的埋骨之处。”
张春花睁开眼,喃喃说道:“我后来也觉得奇怪去了祖坟边上,却并无异样。”
“那你家的呢?”谢病春冷不丁问道。
张春花一愣。
“你是独女,你那边的墓也是你扫的吗?”明沉舟立刻追问着。
张春花犹豫,随后小声说道:“是。”
“它在哪?”
“也在那一片,但我家是杀猪的,村里人也嫌晦气,都迁到了角落里,只是一个在北边,一个在南边。”张春花眼睛一亮,激动地想要爬起来,“是我夫君给我留了什么东西吗?”
明沉舟连忙安抚着:“也不一定,你也说过你夫君不是五谷不分,不理庶务的人,按理什么时候祭拜祖先最是清楚,怎么好端端说这话,只要有一点希望,我们查下去总是没有错的。”
张春花明显被这样的说辞和温和的语气安抚住了,脸上的激动之色逐渐冷静下来。
谢病春侧首,看着不知不觉开始占据主导权的明沉舟。
她神色悲悯,带着怜悯众生的善良温柔,看上去格外认真,那双琉璃色眼眸倒在发着光,好似天下艰难险阻,在她脚下都是可以大步走过去的路。
明沉舟突然扭头,眼睛亮晶晶地去看着谢病春,谢病春颔首,随后敲了敲茶几,门口的锦衣卫立马抱拳离开。
她便咧嘴一笑,眉眼弯弯,开心得不行。
谢病春被那目光闪得失了生,随后移开视线,任由她开口。
“那你是怎么知道薛家顶了你夫君的位置。”明沉舟见状,只好一脸正色的扭回头,继续认真问道。
张春花咬牙,脸颊两侧的肉紧紧鼓着,咬牙切齿说道。
“我本以为是我夫君自己学艺不精,后来夫君不见的那日,我一开始以为他只是心情不郁去散步了,直到天黑了我夫君还是没回来,我才觉得不妙,去找人。”
“我找到那日深夜也不见人,一回家就看到门口站了一个人,看身形与我夫君相似,我以为是他回来了,连忙上前,结果发现是一个陌生人。”
她咽了咽口水,艰难说道:“他给了我一袋银子,足足有五十两,他跟我说,他跟我说,叫我不要找了,说我夫君不会回来了,他还说,我夫君本是考上了小考,还是小考第一,只是后来被人冒名顶替了。”
明沉舟眉心紧皱。
“他说完就跑了,我没追上,后来我找了个借口,去问我夫君同窗拿了入选院试的名单,意外得知我夫君在八月十五那边被院长亲自赶出学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