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疼好疼,啊啊,好疼。”明沉舟弯着腰,低头去捧起自己的脚丫。
脚趾格外脆弱又不吃疼,这一下撞了上去,明沉舟直接红了眼眶,眼睛水汪汪的。
“疼疼疼。”她金鸡独立着,揉着脚趾,疼的脸都白了。
满腔的柔情蜜意,不安犹豫,都瞬间被这个剧痛驱散得一干二净。
谢病春见她站着摇摇晃晃,好似下一个眨眼就要到了下去,连忙伸手按着她的肩膀,眼角往下扫去,无奈说道:“要去找太医吗?”
明沉舟扭头,脸颊还挂着一滴眼泪。
“不,不要!”
她嘴唇哆哆嗦嗦,小脸苍白,颤巍巍地说着:“这事要是,嘶,传出去,嘶,可就说,嘶,说不清了。”
“还,还,嘶嘶,丢脸。”
谢病春见她脸色白得厉害,眼泪珠子更是不停地往下流,眼眶嫣红,眉心不由紧紧皱起:“我看看。”
“不不不。”明沉舟整个人晃得更加厉害了,单条腿撑在地上,两只手抱着另外一只脚,摇摇晃晃地说道,“等等,嘶,等等,忍过去,嘶,就不疼了。”
那一下深入天灵盖的疼,顺着脚趾沿着血脉奔涌到头顶,好似炸开的花,不仅脚趾又酥又麻又疼,连着脑袋也是一阵跟一阵地抽疼。
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整个人都在晃。
谢病春却是直接伸手掐着她的腰,把人提溜到窗台上。
乌黑的头发在昏暗的夜色散开,随后又温顺地贴在雪白的寝衣上,覆盖住女子纤细的后背。
明沉舟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又惊又疼,一脑袋朝他怀里撞过去。
一只手揽着她的腰,让她安稳坐在窗台上,一只冰冷的手握着她滚烫红肿的脚趾上,虚虚握着。
“撞倒这里了吗?”
那只冰冷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隔着发红的皮肉轻轻地揉着,就像突如其来落下的冰雪,激得人头皮发麻,浑身战栗。
明沉舟只觉得脑袋在波涛汹涌的海面飘荡,一阵接着一阵的眩晕,最后只能晕晕乎乎地靠在他怀中,鼻息间是那股散不去的血腥味,可还夹杂着那股令人迷醉的梅花香。
她紧紧抓着谢病春身上的蟒服,想要避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可有舍不得清冽清爽的梅花香。
——谢病春。
她盯着蟒服上花纹,晕乎乎地喊了一声,声音微乎其微。
“还很疼?”
谢病春担忧的声音自头顶响起。
明沉舟回神,那点剧烈的疼过去后,只剩下灼热的肿胀感,于是那只捏着脚趾的手指瞬间变得清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