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沉舟的脸已经熟门熟路地搭在谢病春的手心,甚至还煞有其事地蹭了蹭。
她怕热喜寒,偏偏自己又是一个小火炉,一年到头都是滚烫的,这并非是她第一次做这个动作,可在今日谢病春也不知为何觉得不对劲。
大概是所有人的目光都故作镇定地移开了。
欲盖弥彰,大概就是如此。
“对了,如山,去把柔柔的披风拿来,外面冷,可别冻着了。”钱母连忙岔开话题,又把手中的食盒递了过去,“舟舟说想要带回去给万岁吃的糕点。”
“吃!”明沉舟耳朵一动,突然警觉地抬起头来,“吃吃吃,喝,喝酒,我没醉!”
“嗯,没醉。”谢病春右手冷静地按着她的脑袋,左手接过食盒,一气呵成,格外熟练。
“好了好了,小姑姑,爹娘,你们去休息吧,这里就交给我吧。”钱得安眼皮子一跳,连忙把大人都赶走了。
“交给我!交给我!”钱清染也跟着起哄。
“回去洗漱,偷偷喝了多少酒,明日再找你算账。”钱得安冷酷按着她的脑袋,把人赶回去。
钱清染吐了吐舌头,对着谢病春高高兴兴地挥了挥手,就蹦蹦跳跳地跑了。
等所有人都离开了,钱得安这才把手中的披风交给谢病春,柔声说道:“我屋中还有一件披风,掌印可要?”
“不用。”
天寒地冻,谢病春并不畏寒冷,只穿了一件冬衣便出门。
他一顿,眼波微动,随后又补充道:“不冷。”
钱得安看着他突然笑起来,肃肃如松下风,高而徐引。
今日聚餐的目的,众人心知肚明,小姑姑能主动开这个口,就是为了宽慰明沉舟和钱家的心,他们宠爱明沉舟,自然今日也不会对谢病春太过于严厉苛刻。
爱屋及乌,也是如此。
钱得安目送两人的身影逐渐消失,这才慢吞吞关上门。
“姐姐真的和掌印在一起了吗?”红柱后传来钱清染慢吞吞的声音。
钱得安扭头,果不其然,就看到钱清染趴在柱子后的小脑袋。
“怎么还不去睡?”她转移话题。
钱清染却是格外认真地想着:“没节没日的,请掌印来吃饭就好奇怪,而且你们今日敬酒说的话也奇奇怪怪的,主要是姐姐太奇怪了,姐姐要是有尾巴,尾巴大概能翘上天了。”
“还有掌印!上次还挺拘谨疏离的,今日就怪和善的,他还偷偷给我打掩护喝酒。”
“所以,真的在一起了吗?”
她半个身子挂在红柱上,絮絮叨叨的念着,最后以拳抵掌,用力敲了一下。
“那你觉得如何?”钱得安故作随意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