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清染眨了一下眼,随后大大咧咧说着:“姐姐喜欢的人一定是好的,而且这种别人卿卿我我的事,何必给我交代呢,我又不住人床底。”
钱得安笑着摇了摇头。
“哦,不对,有关。”钱清染突然大笑起来,原地开心地转了一圈,大红色的裙摆在空中散开花纹,腰间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
“富贵楼的点心,磨轩坊的玩具,博文书斋的话本,我是不是可以随便拿了,姐夫的,不就是我的。”
她脸上的笑意根本遮挡不住,
“富贵楼新出的点心我一直没钱买呢,还要话本,听说今年好多学子都写话本为生了,一定很好看,还有玩具,磨轩坊一月前招了好多工匠,一定是在准备新玩具。”
“爹,柔柔昨夜大字没练好就吃饭了。”钱得安目光落在她身后,温温柔柔地开口说着。
钱清染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
“钱清染!”果不其然,背后传来一个严肃的声音。
“你今天偷偷给柔柔打掩护喝酒,被我发现了。”
“娘特意问我你爱吃什么。”
“舅舅还说要下雪了,让我早点去接你回来呢。”
“他们都知道了,谢迢。”
明沉舟被人半揽着,跌跌撞撞地走着,最后长长叹了一口气,紧紧抓着谢病春的手臂。
“我太开心了,谢迢。”她小声说道,“我们是光明正大的。”
醉醺醺的声音在长长的甬道中好似低喃一般,带着无尽的喜悦和释然
暮云收尽溢清寒,银汉无声转玉盘。
她侧首,注视着近在咫尺的人,一笑起来,嘴角的梨涡便盛满了月光。
谢病春伸手把人扶直,漆黑的眸光倒映着门口的昏暗的烛光,连着瞳仁中的人都好似发着光。
“嗯。”他轻声说着,为她拢了拢披风,挡住穿巷而过的寒风。
明沉舟哦了一声,半个人都拐拉在他身上,几乎被人半托着走,就像一块牛皮糖。
“说起来,我一直很想问,你之前和外祖母是不是认识。”
明沉舟混沌的脑子突然闪过一丝清明,拉着谢病春的手,踮着脚往上看去,颠颠撞撞,差点一脑袋砸到他的鼻子上。
“是认识吧。”她含含糊糊地念着,“你字放游吗?”
谢病春被她拉了一个踉跄,无奈把人拖抱着手上,听着她醉意惺忪的话,半响不说话。
“嗯。”他轻声应下,索性把人背到背上,带着酒气的呼吸落在耳边,带着一股湿气。
滚烫通红的脸贴在冰冷的脖颈处,明沉舟身上的白色大氅垂落在两侧,雪白的流苏在北风中飘荡,颇为可爱稚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