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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樊谦卑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谢延盯着他衰老的模样,好一会儿才垂眸低声说道:“谀言顺容积微之谗,以基所毁,飞流短长,天下闻矣,为官不为民不办事,整日就知道嚼舌根,十年圣贤也是枉读。”

    郑樊沉静地坐着,只是握着拐杖的手微微收紧。

    “若是去年考核为优的,便送到各省县衙,若是其余便都……”谢延睁眼,声音冷淡,带着狰狞煞气,“以儆效尤。”

    郑樊手指微的一动,随后起身,恭敬应下:“是。”

    “阁老。”

    郑樊站在大门前,正准备离开时,突然听到背后传来谢延冰冷的声音。

    “娘娘虽生在明府,但养在钱家,性格温柔却也跳脱,自然和满墙宫规格格不入,当日不过是一时心急……”

    谢延一顿,脸上丝毫没有笑意,漆黑的眼眸盯着郑樊花白的头发,随后缓缓说道。

    “娘娘应该名留青史,所以身上不该有污点,任何都不行。”

    “你听、懂、了吗?”

    郑樊浑身一震,转身行了一个大礼:“臣,记住了。”

    “污点啊。”

    郑樊走出宫门时,突然扭头看了一眼高耸的宫门,摇了摇头,轻声唱了一声,仔细听去只能听到只言片语。

    ——“公子多情……美人惆怅……”

    “我我我,我没听到,我什么也没想到。”花园内,黄行忠连忙打着颤地举着手,“万岁就是仁慈,叛乱自然是大错,这种事情自然不能被人传出去乱说。”

    “是是是。”汤拥金连连附和。

    “那些人就是这种性子,马尿喝多了都会胡说,哪里的事啊,哈哈哈,下次我们找个机会整他们。”黄行忠大声笑着。

    “是是是。”

    “对了,阁中还有很多事情没错,我,我我得赶回去了。”

    “是是是。”

    “你什么时候知道?”一直沉默的谢病春突然开口。

    黄行忠迈出去的脚步停在原处,最后眼睛一闭,凭着死贫道不死道友的原则,把装死的汤拥金提溜出来,推到谢病春面前。

    “问你呢,问你呢。”他立马站到谢病春身边,干净利索地质问着。

    汤拥金吓得两腿站战,手里的金元宝都在抖。

    谢病春并未继续逼问,反而扭头去看黄行忠。

    这一眼,直接把黄行忠看得一愣。

    他就这般和谢病春对视了好一会儿,直到看到他眉心微微皱起,突然一个激灵,鬼使神差地后退一步,一本正经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