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县令憋着气,提醒自己大家都看着,不要同这毛头小子一般见识,他咬牙道:“彭宿已认罪,本县定罪合情合理。”
宋韶晖挑眉,然后颇为不屑地笑道:“片面之词,大人你就单纯地信了,那我要说这个什么什么进士的诬告本少爷,大人是不是也会信。”
“你不要再这里胡搅蛮缠,这根本就不是一回事。”被宋韶晖这么一搅和,彭县令都开始有点下不来台了,混小子哪里来的这么多歪理。
“不是一回事,但是都是同一个道理,大伙都看着呢,大人别仗着学问好,愚弄我等良民百姓啊。”宋韶晖就是特意说气人的话,谁让县令做事不厚道,要打要罚都该冲着他这个主事的来,欺负彭三算什么事,就仗着彭三是他儿子,他罚了也不得罪人呗。
在一旁看着宋韶晖和县令争执的彭宿,越听越觉得可笑,除了宋大那句他和少隐是他小弟的话是瞎掰的,其他的话都说的比他那个县令爹有理有据得多,他们这些追名逐利的还比不上游戏人间的纨绔。
惊堂木之声又响起了,这次里头掺杂着些气急败坏,彭县令已经压制不住怒气,连此案的缘由都顾不上了,他非得打他个屁股开花不可,“宋韶晖,你不敬朝廷命官,在县衙之上大发厥词,藐视衙门,本县要治你……”
话还没有说完,被宋韶晖抢了白,“争辩不过就定罪,不就是打板子,本少爷要是叫一声疼就不是男人。”顶多不过打一顿板子蹲几天大牢,他怕什么,彭县令连个进士都不敢得罪,还能把他这个工部尚书的族人定多大的罪。
宋韶晖毫不在乎甚至神情挑衅,直到背后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吼声,他桀骜的表情才有了松动,惨了,一顿好打是逃不掉了。
“宋韶晖你个不孝子!”
宋昭明急匆匆赶来,他家的小兔崽子就没有一天安安分分不给他惹事的,听到他人被抓到县衙时,宋昭明的拳头都硬了,等看到他跟县令对着干以及原告是凌如晦时,宋昭明心里就剩一个念头了,他要花重金去请名医,给他自己和夫人调理身体,再生一个,这个是不能要了。
第10章 言多伤行
“公明廉威” 的匾额高悬,手持水火棍的衙役整齐站列于两侧,无处不透露着威严和肃立,可在这份威武在宋韶晖多番顶撞县令下,已经被破坏得差不多了,如果不是宋昭明来了,彭县令差点就下不来台了。
宋昭明除了头疼外就是庆幸自己没有来迟,不然事情闹大了,说不准就会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他大步跨进衙门大堂,一巴掌拍在宋韶晖的脑袋上,压着他的头给大家道歉。
“彭大人、凌进士,小儿无状,冒犯了各位,我代他陪个不是,他所犯之罪,该打就打,该关就关,绝无半点异议。”宋昭明态度恭敬有礼,自家的孽障,还不得他这个做老子的给他擦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