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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姑娘。”

    轻轻叫住欲推门离开的冯小小,裴衡止稍稍叹息,“我不是那个意思。”

    小兔子敏感的很,面上又藏不住心事。眼看那双乌黑的水眸里生了恼意,郎君缓步走近,伏在她耳边悄悄说了几句。

    他离得近,气息温热。一字一句,轻轻拂过冯小小耳垂。像是扫过一把小刷子,软软痒痒。

    她倚着墙,手臂还抵在裴衡止前襟。

    郎君正经八百地说着宫宴上顾珏的神色变化,偏她早就心猿意马,一双乌黑的水眸上看也不是,下看也犯难,无措的很。

    “裴公子,你说完了么?”冯小小声音颤巍巍的,悄悄抬眸,就被含笑的郎君抓了正着。

    他似是没听清她说了什么。

    如玉的面容又低了几分,他们近在咫尺,甚至于只要冯小小稍一侧头,便能触到他的鼻尖。

    少女吓得动也不敢动,只僵在原地,“我突然想起,玉书要我帮忙做茯苓糕。”

    又是茯苓糕!

    郎君上挑的眼角含霜,直起身子时,却早已是副温柔模样,“那我刚刚所说之事,姑娘可得记住了?”

    “嗯嗯,我记住了。”冯小小忙不迭的连声应了。

    裴衡止弯了唇角,轻轻推开门,让到一旁,“那姑娘可不能食言。”

    食言?

    食什么言?!

    冯小小一头雾水,他难道不是一直再说顾珏么?难道她走神的时候,他还说了其他的?

    少女心中疑惑,又不好再问。

    她满怀心事往灶房走去,站在房门口的裴衡止扬眉,轻轻抚平被小兔子抓出痕的前襟,忽得又扬声道,“冯姑娘,我们一言为定!”

    他中气十足,哪里还有之前的虚弱无力。

    冯小小心下越发摸不准,坐在灶房窗前的长桌旁,愁得只剩叹息。

    她一口气接着又一口气,听得玉书耳朵都快起了茧子。

    “我说姑娘,您这是怎么了?”

    刚刚孙大夫说裴衡止快不行时,玉书并不在场。以她瞧裴衡止的模样,左不过是场风寒,以前他也不是没病过,也不见姑娘如此忧心忡忡。

    “没什么。”冯小小恹恹地趴在桌上,细细回想着裴衡止说过的每一句话。

    「七皇子自偏殿回来,神色看似平静,可端在手中的酒盏却是微微发抖。」

    「他既承认与你相识,足见其与此案并无直接关系,我猜,他许是目睹或是听到了什么。」

    「若要再细探,宫中怕是不方便。十五日后,天家在启龙山举办祈福庙会。如今戚贵妃掌宫中事务,于情于理,他都会随行伴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