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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握在掌心的玉佩一松,轻巧落在了凳上。

    “姑娘有话直说便是,你与我之间,不用思量太多。”

    “也没什么,我只是想到。三年前是方云寒替我谈下了这间院子,价钱公道,甚至可以说是低廉。差不多是周围几户十年前搬来的价,有没有可能,我只说可能。”

    她抿唇,揣测道,“他们算计我爹的时间会更久?”

    也只有这样,在冯家出事后,方云寒才能第一时间替她找到如此便宜,地段又好的院落。

    过往她总觉得是爹冥冥之中护佑。

    可若方云寒早就与他人沆瀣一气,这一切便值得玩味。

    “不错。”裴衡止颔首,她没有问别院的事,郎君心头亦轻快了不少,“这院子近十年来转过三次手。”

    他轻轻看了眼一脸认真的小兔子,丢了几个陈皮进去,“但除了你。其余两户都是查无此人。”

    凡是房契交接,必会在官府记录在案。偏偏这两户人家,寻不见任何踪迹。能找见的,也就只有两个手印。

    “怎么会这样?”冯小小一怔,难以置信地摇头,“三年前我搬进来时,还曾与住在此处的主人家谈过话的。”

    她还记得前来应门的妇人极为和善,听闻她家道中落,更是留下了不少家具。

    “此事我也问过王子鸣,只不过他上任京都府尹不过两年,这些都是存档,便是找到当初记录的主簿,和上一任严大人,也早就成了一抔黄土。”

    “死无对证!?”冯小小心中惊骇,爹的案子是在三年前,可这见院落空置却已有十年之久。

    她怔怔望着面前肃容的郎君。

    “所以爹之所以出事,祸根并不仅仅是因为三年前的一场事故,甚至更久?”

    冯小小颓然地扶住廊柱,“可十年前,爹不过是个普通御医。”

    裴衡止暗暗一叹,转了话头。

    “如今一切尚未明朗,再加上方云寒与徐莹被秘密关押,只怕陈年旧案所牵涉的各方势力都已开始蠢蠢欲动。”

    郎君低眉,与她轻道,“纵使姑娘无辜,也已入局。此间院落已不再安稳,姑娘若是信得过裴某,不如搬去安庆侯府?”

    “搬家?”

    “不错。”至少在府中,护她周全才不会是一句空话。裴衡止知晓她的顾虑,继而又道,“姑娘若是怕被人指点,可用沈氏表亲的身份入府。”

    总归先前他已经放出话,言明冯小小与西岭沈氏有姻亲关系。

    这会以沈氏亲眷入府,也挑不出什么差错。

    “公子的好意,小小心领。”少女忖了片刻,还是拒绝了裴衡止的好意。

    “公子也说我已入局,若是就此躲在公子身后。一来让那伙人失了靶子,难以漏出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