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鱼故作惊讶,“二哥哥还见到了谁?”“怀衍表哥方才也是从这里出来的。”杜丘站起来活动了手脚,又问:“他是躲出来的,怎么你也要躲谁?”
阿鱼便将藏书阁中发生的事讲给他们听,面露惭愧,“我这是要去祖母那里请罪的,她毕竟是客人,我还是鲁莽了。”
杜徽跟杜丘听了诗都忍俊不禁,杜徽冲她摆摆手,“快去快去,真像三姐姐说的那样,叫她察觉过来就不好了。”阿鱼便抱了画急忙要走,又道:“二位哥哥叫人去探雅堂里说一声,雁影还在那里等我,叫她去松鹤堂接我去。”
杜丘便道:“你快去吧,我叫胡锐过去就是。”她这才离开了。
等到了松鹤堂,见里面似是有客人的样子,在院中捉了一个小丫头问道:“是谁来了?”“回姑娘,是沈太太跟沈小郎君。”
她又问来了多久,那丫头便答:“来了有近一刻钟了。”
阿鱼便放下心来,又见浓墨出来喊道:“五姑娘怎么过来了。”
阿鱼笑道:“祖母这里有客,我便先去祖父那边见过罢。”说着就要丫头领了她去老太爷的书房,浓墨见她匆忙离开便进堂去回话,老夫人问道:“听你说五丫头来了,怎么不见人。”
浓墨笑答:“五姑娘说老夫人这里有客,先去给老太爷请安了,五姑娘抱了几卷画来,应是要请教书画。”
一边沈太太听了便赞叹起来,“五姑娘真是好学的,不像我们家瑶儿,说到读书就头痛。”
老夫人也露出满意的笑来,“这孩子作画是不成的,只她祖父说她作画质朴天真,别有意趣。”又将之前阿鱼一幅《秋螃蟹图》讲来,叫沈太太跟沈小郎君都开怀不已。
阿鱼自进了老太爷书房后,见了人就跪下,道:“孙女做错了事,请祖父责罚。”
老太爷正在临王羲之的《黄庭经》,闻言道:“你做错了什么?”本还悠然的姿态,在余光扫到她手上抱的画轴时,便蹙眉道:“你莫不是烧了藏书阁,只抢了这几卷画出来?”
阿鱼摇头,道:“是孙女冒犯了沈家姑娘。”老太爷这才恢复了悠然姿态,“我当是什么事,你向来是不爱惹事的,怎么冒犯了她?”
阿鱼便将藏书阁钟遇见沈瑶的事讲来,老太爷听了抚着胡须大笑,“这诗作得不好,粗陋浅白得很,胜在个有趣。”
“总是孙女不对,沈姑娘是客人,我该处处隐忍才是。”阿鱼说着又有几分激动,“只是我实在见不得她进了鹿鸣院就吵嚷,还处处贬低,又对两个姐姐如此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