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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情赋 十九同尘 1022 字 6个月前

老太爷将笔放下,从书桌后走出来,面色微沉,“你是恪守了礼节的,论起来也是她的不是。”

    阿鱼却担心道:“可是祖母那里,沈太太总是祖母的娘家人,我这样却是叫祖母为难了。”

    老太爷叫她起来,“你不须担心,你且将这诗写来,我叫人送去你祖母那里。”

    阿鱼便起身放下画轴,另外抽出纸来将诗写了下来,待墨干后递给老太爷,老太爷便唤了一个丫头来,交代了几句叫她去堂上找老夫人,又对阿鱼道:“这‘雨载蛙声处处鸣’一句,将‘鸣’改成‘闻’,这诗就上了一层。你这句是笑话她鸣别人的风光,改了便成了爱张扬别人风光的人,叫人听了呱噪厌烦。”

    阿鱼恍然,“我还想我念出之后总觉不够,原是这里。”

    老太爷大笑,“这就是觉得自己挖苦得不够狠,心中懊恼。”

    再说老夫人这里,一个小丫头上来在她俯身在她耳边说了几句,便见她拧起了眉,待那丫头走后她便沉了脸色,“我看你们家是不需要帮忙的,有郡王府做靠山,怎么还特特跑到吴县这小地方来走亲戚?”

    沈太太不知道她怎么提到了郡王府,有些茫然,讷讷笑道:“姑母这话是何意?”坐在她一旁的沈忱却是微变了脸色,垂了眉不知在想些什么。

    老太太冷声道:“你在我这里说得委屈,我只当我侄儿一个小小太常寺博士,你们定是再本分不过的,竟是跟安平郡王做起了亲戚,你公爹缘何遭贬你们可还记得?”沈太太的公爹,也就是老夫人的长兄,昔年安平郡王外出围猎伤了百姓,他在官家面前为其求情,被贬宜州,竟是伤寒交迫就死在了路上。

    沈太太便有些局促,手上帕子搅了几转,才道:“姑母,我们是万万不敢跟皇亲攀扯的,只是东京官宦云集,又来往做亲家,虹桥上撞了马车十辆有八辆都能说是亲戚的,我娘家侄女儿不过是嫁给了郡王府的一个庶子,哪里称得上亲戚。”

    老夫人却道:“若不是亲戚,你家姑娘怎么口口声声郡王府?”说着叫人将那张纸递给她,“你家既然看不上鹿鸣院,何苦委屈了郎君来我家读书?既然有安平郡王做靠山,侄儿的事便不需要杜家帮衬了,免得我落你姑父埋怨。”

    沈太太这里接了纸过来看了几眼却不明白,还是沈忱接过,看字迹娟秀,又读了内容,便明白怕是妹妹在杜家姑娘们面前拿郡王府说事,叫她们不喜,写了诗讽刺她,就起身向老夫人行礼,“求祖姑母原谅,瑶儿年少无知,只是因同表姐亲密时常会提起她,并非是看轻了鹿鸣院。”

    老夫人却是阖眼摆摆手,语气无奈道:“我是做不得主的,如今这诗是老太爷叫人来送给我的,他定然是生了怒,且不说他,只我听了你妹妹的话都是要生气的,何况老太爷。鹿鸣院是我杜家教导儿孙们的地方,就是连学林位同副相,他孙儿去鹿鸣院看书都要经过老太爷的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