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太太正待要开口,就被沈忱拉住,他年纪不过十七,心思却重,拉了母亲叫她不要再多言,“忱儿跟母亲回去会对妹妹多加教导的,今日打搅祖姑母休息了。”
沈太太虽有不甘心,还是跟着儿子一起告辞离开了。两人出了松鹤堂,离杜家分给他们的丫鬟远了几步,沈太太道:“你妹妹怎么就挑衅起了杜家姑娘来?我在她面前夸杜家姑娘们好,是想叫她跟人家说话时好好奉承的,怎么倒惹了人不快?”
沈忱虽埋怨沈瑶坏事,但是也是他疼爱着长大的,便安慰母亲道:“瑶儿生性骄傲,恐怕是见到杜家姑娘生了攀比心,拿郡王府来说事。”
沈太太急得步子都迈大了,“这可如何是好?你爹那里七八年了也没升上去,先前还以为安平郡王会看在你祖父的面子上帮帮忙,谁知道他自己先受了官家厌弃,将来这爵位传不传得下还要看官家的意思。本来见杜家你大表叔如今受官家看重,又有连家这么好的亲家,他们肯提携一二也是好的,谁知你妹妹竟是个……”说着就要掉下泪了,沈忱忙扶着她,杜家那个丫鬟看了就要上前,被他挥手叫退。
沈忱扶着母亲向前走,眼眸深沉不知思量了些什么,沈太太又低声啼哭道:“可怜我儿,应天书院又没考进,想叫你来了杜家这里读书竟是也不成了。”沈忱拍拍她的背,“娘不要心急,总有机会的,杜家不肯帮忙就罢了,实在不行我往后不考进士科,考了明经也是有出路的。”
沈太太忙伸手打他,“你这个不成器的,你爹就是考了明经这十七八年了才得了个七品官,你这是要气死我。”
沈忱见杜家那个丫鬟又看了过来,便道:“娘不要激动了,等回去再说。”却事看了看袖中的纸,眉头凝了起来。
老夫人待人走后就叫人去将阿鱼叫来,谁料老太爷跟着一起来了,阿鱼进来又是乖觉跪下,“求祖母责罚。”
老太爷手中一柄折扇晃悠着,悠哉道:“你有什么错,写诗做学问难道错了?”
老夫人见他阴阳怪气,攒眉剜了他一眼,“你又是什么圣人?在这说些风凉话。”
老太爷斜眼瞟她,跟丫鬟们调笑:“你家老夫人急了哈哈哈。”
老夫人便要用扇子扔他,浓墨忙跑了进来,“两位老神仙怎么又吵了起来?”眼疾手快接住了扇子,又见阿鱼低头跪在一旁,“五姑娘还跪在这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