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柳笑道:“来人说三太太谢您今日出言。”
连怀衍叫她将琉璃灯拿近了些,“是好东西,在府衙判案,这东西得是流放千里,徒十年。”
阿鱼也看了,笑道:“既是这样珍贵的,还回去吧,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这样的我不要。”
雪柳点了头,忍不住道:“姑娘,今日您毕竟帮她拿到了管事权,这送回去不会叫三太太以为您嫌这礼太轻了吧!”
阿鱼这才出来,“好在你说了,今日那管事权,彼之蜜糖我之□□,都是各自所求,我不管事也不是贪个什么淡泊名利的声名,谁也不比谁高贵上几分,我图个闲静罢了,至于三婶,是个爱操劳的,她管家府里人都放心,你便这么回她,三婶会明白的。”
雪柳便点点头,却听连怀衍轻笑一声,“我那不高贵的妻,快来将这野蛮小儿从我背上拉开,眼见要拉上他老父的衣襟了。”
阿鱼欢欣起身,还催着雪柳,“我那不高贵的丫头,快快去回三婶了,免得天黑得狠了。”
雪柳笑得花枝乱颤,将琉璃灯小心揽在怀里走了出去。
阿鱼将世清抱了下来,手擒住他两只腿,“世清这样调皮呢,小手小脚这样有力,都会爬了,明天爬给祖父祖母看好不好?”
连怀衍此时已擦了脚,自己将盆端了出去,便听外头丫头们的说话声,片刻便见他回转来,从阿鱼手中接了孩子,“往后府里,定不会有那些糟心事找上你了。”
阿鱼坐下来倒了盏茶水,“但愿如此,不过经此一事我倒是觉得连家好处也是不少。”
连怀衍挑眉,“对你来说还有除了我之外的好处?”
阿鱼嗔道:“怎么没有,表哥莫自大了。”
连怀衍这才抱着儿子拱到她身边来,将世清两只小手挥着,“那是什么好处?我们这野蛮的小儿也要听听,学学文明。”
阿鱼笑道:“我不觉夏姨奶奶真是赌钱了,你看四婶那样,后头夏姨奶奶诬陷她,她还给她求情,便说明了她们之前感情是好的,在连家这许久,也跟我在杜家没什么大的区别,姨娘多了些,弟妹们多了些,原先下人们规矩不好,三婶倒是有手段,如今下人们瞧着都本分,兄友弟恭,姐妹们之前也欢声一片,这些就是一家之本了,你看咱们家,这些都有了。”
连怀衍第一次听她说了“咱们家”,眼中忍不住荡出了亮光,“是,咱们家该有的都有了。”
阿鱼又道:“旁人见了今日这阵仗,或会唾骂夏姨奶奶监守自盗,我瞧见的却不止,十五妹妹、十七妹妹的哭喊,五叔红了的眼圈,四婶拉着夏姨奶奶的手,这些却叫我心生感触,她们陷害我自是她们的错,如今夏姨奶奶已经受罚,你看两个孩子的样子就知道她有多疼爱她们,往后再见不到,那才是可怜,这惩罚我虽是满意,却也为她所动,不知道她瞒了那些钱是拿去做了什么,但是只能是为了四房,或是如今有了世清,我才知道可怜天下父母心这话的含义,不想去追究她贪图那些银钱用去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