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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朕不是舒明安,先生还认我这个陛下吗?”舒皖轻声问。

    她发现衍朝上下,只有沈玉面对她时,会称呼自己为“微臣”,他念出“陛下”的神情总是虔诚无比,好似在供奉着什么神明。

    舒皖一想到这些都与她无关,心里就酸得要命。

    “微臣……”沈玉轻吸了口气,似乎在沉思,他想了很久,太久了。以至于他们一行人都走到了大片的农田处,舒皖都没有等到他的答案。

    “到了。”傅闻钦道。

    舒皖一张小脸灰败,她没有再去牵沈玉的手,而是自行前往田地。

    大多数地方的庄稼已经收割过了,只有少数的还长得齐整,从残留的根茎上来看数量确实不多。

    “今年闹的是什么虫灾?”

    “叶蝉。”

    “这种虫子,怎么会出现在庄稼地里呢?”舒皖耸眉,“这种东西,一般只在果木林里,且蓟州去年少雨干旱,更加不可能会出现叶蝉。”

    “闻钦,我觉得此事恐怕有人陷害,你替我查一查附近什么地方雨水频多,且有大片果林分布。”

    傅闻钦道:“不用查,就在蕲州。”

    蓟州太守乃贾晨,与周雪宁有过节,从当地百姓反应来看,分明是爱戴这位周县令的,这桩所谓的贪官案,恐怕是栽赃。

    现在只要去那位被抢了儿子的人家问问,再向周雪宁确认她侄女的情况,就可以定论了。

    在傅闻钦的帮助下,事情进展得十分顺利,可舒皖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她甚至都不敢再去看沈玉,只是率先走在前头,往受害农户家中寻去。

    这家人姓许,被抢的是他们的小儿子许清,按奏折上所说,这家人的土地田产皆被霸占,十分凄惨,活不下去了才会远赴京城当街拦轿。

    舒皖上前扣了扣门,门缝间抖下一层灰来,呛得舒皖咳嗽了两声。

    “陛下。”沈玉几步上前,为她递了块帕子,舒皖看了一眼,没有去接,反是对傅闻钦道,“这里没有人住。我们问问附近的百姓罢。”

    傅闻钦应了声又在前面引路,舒皖即刻跟上,与沈玉甩开了些距离。

    傅闻钦低声问:“吵架了?”

    舒皖声音冷淡:“我不和他好了。”

    “这又是为何?”傅闻钦不解,这二人相处得明明一直不错。

    “他心里根本就没我,我何必白费那个心思。”舒皖摇了摇头一副不欲多言的模样,傅闻钦便住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