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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皖望了眼内殿的方向,道:“现在罢,这件事,暂无需打扰君后。”

    舒皖出宫时,身边向来不会带人,傅闻钦便会跟着她,道:“你为何看起来一点也不高兴?”

    “他们把玉儿扔了,我如何高兴的起来?”

    傅闻钦皱了下眉,换了个姿势坐在马车里,道:“那还找什么?”

    “平民百姓,万一是有了难处呢......很多事情不由人的,这件事玉儿一直惦记着,我想让他高兴高兴。”

    说话间,两人随王颖钏来到城郊一处小村庄里,这里的人家坐落得十分零散,很多有些能力的,都搬进京城去了。

    沈家这户周围杂草丛生,院子里的很多农具都破损了,修修补补的,看样子是真的很穷。

    舒皖缓缓打量着,里面便走出一个面容粗糙的男人来,约有四十来岁,身形有些臃肿,一双眼睛却和沈玉十分神似。

    “你就是他的父亲么?”舒皖盯着男人脸上的憨笑,冷冷质问了一句。

    “是...是我,给贵人磕头。”男人跪了下来,行了个不怎么标准的礼,再抬头时已老泪纵横,道,“小宝他怎么样了?如今还好吧?”

    小宝?舒皖于心中默念着约莫是沈玉的乳名,脸色好看了些,回:“他很好。”

    这位沈玉的生父只知道自己的儿子嫁入了一个了不得的人家,却不知就是当今君后,也不知眼前这位就是当今圣上,抹了抹泪笑道:“我女人去种地了,一会儿回来,贵人屋里坐。”

    舒皖道:“不必了,我想知道,你们当初为何......”

    “哎哟!是阿玉的妻主么?”一个女人的声音忽然在舒皖身后响起。

    沈玉的名讳今已需避讳,是只有舒皖才能叫的,她听着这声,眼中划过一道厉色,想来肯定是王颖钏告诉的,恶狠狠瞪了王颖钏一眼,转身对上一张朴实的妇人的脸,想这人应该是玉儿的母亲沈氏,这才忍下了心中的不适。

    女人满目喜色,上下打量着舒皖道:“真真是去了富贵人家!好啊,好啊。”

    “你们住得离京城也不远。”舒皖淡声道,“早年他找过你们那么多回,你们不可能全无知晓罢?”

    沈氏脸色一变,解释道:“贵人,我们很少进京的,京城盘查得厉害,我等又无落脚之处......”

    “那你总该告诉我,当年抛弃他的原因?”

    “我们家里实在太穷了,养不活了,留着他,只能饿死。”沈氏说着抹了两滴泪,“我自己的孩子,若非迫不得已,怎么舍得扔了呢?”

    舒皖沉着脸不予置评,身边的傅闻钦却道:“屋里有人。”

    沈父听了,旁道:“是小儿,他怕生,不敢出来见人。几位贵人里面请吧,我给你们倒茶。”

    舒皖有些七七好奇这位沈玉的弟弟还是妹妹长个什么模样,此番没再推辞,跟着男人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