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那些回忆只有魏承越会怀念,原来自己回忆起来,也会怀念,怀念得让她心痛。
“长宁,是不是因为他丢下你走了,你心灰意冷才答应来和亲的?长宁你清醒一点,他一定是不爱你了,才会离开你。”
赵清音摇摇头,“不是,他爱我。只是我再也找不到他了。”
“你找不到他,无非有两种可能,或是死了,或是不愿出现,不论是哪种可能,长宁,你都该放下。”魏承越扶着她的双肩,满是痛楚,他真的好悔,为什么会那样冲动失去她,这两年,她的身边竟然会出现别人,他除了怨自己,又能怨谁呢。
“我该放下吗?”赵清音注视着眼前的男子,爱她疼她保护她的那个男子早就在南巡落水之后消失了。
她当时不懂,为何魏承越清醒后会那样对她,恢复记忆后她明白了,是因为魏承越也恢复了记忆。
他是叛军之子,她是亡国公主,相遇后却偏偏都失忆了,月老一定是打了个盹,拉错了红线,为了让一切回到原位,先让魏承越恢复了记忆,又让她也恢复了记忆。
可即使是这样,三年朝夕相对,彼此经历过许多事,他却一点也不相信她,半句解释也不听,毅然决然断定她勾结刺客。
帝王之情,看似华丽,却终是凉薄。
“长宁,不要再想那个人了,你们的过往朕既往不咎,今后你的身边有朕,朕会护着你,宠爱你。”
赵清音闭上眼睛不说话,泪水滑落脸颊。
魏承越疼惜的地将她揽入怀中,轻轻拍打她的后背,安抚片刻,横抱起来。
赵清音身子一颤,下意识去推魏承越的胸膛。
“别怕,朕说过不强迫就绝对不会强迫,长宁哭累了,我们歇息吧。”
他将赵清音慢慢放在床榻上,脱去她的鞋袜,替她盖上被子,自己则熄灭烛火,脱去外衣,躺在她身边,拉过被子的一角勉强盖住了半个身子。
“能感受到你在我身边,这就已经足够了。”他告诉自己绝不能奢望,也不能激起阿音的记忆,更不能把她吓坏了,要有耐心。
五年前,他能让阿音爱上自己,五年后他相信自己一定也可以。
赵清音翻了个身,背对着他,这一夜又一夜,一次又一次,她知道自己终有逃不掉的时候。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不能总是记起曾经那些美好的东西,生命中错位的感情,就应该回归原位。
她迷迷糊糊睡着了,半梦半醒之间突然传来嘈杂的声音,身旁的魏承越挪动了一下,随后坐起了身,走到了殿门口。
赵清音也转过身子,预感到发生了什么大事,紧紧注视着门口。
很快他听见魏承越严厉的声音,“何事半夜惊扰?”
不知外面何人说了什么话,她仔细听也听不清楚,接着魏承越吩咐道:“别吵醒容妃。”便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