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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其他不舒服吗?”谢清平帮她托着孩子,分散力道,“你要哪不适,别瞒着我。”

    殷夜点点头,将孩子放在里间床榻上,指着外头,“你去陪着朗儿,别让他一个人。”

    “明初陪着他。”谢清平往外看了眼,并不肯走。

    殷夜转身看他,看了会,脸色有些冷下来。

    只做着手势道,“朗儿说,他很喜欢你。”

    “我这便去。”谢清平起身,“我、你别生气,我只是怕你还有别的地方不舒服……”

    殷夜弯着腰给小公主穿衣服,背着身点了点头。

    想了想,又转过身来,向他挤出一点笑,“我没事,去吧。”

    谢清平才走出一步,便顿了下了脚步,他的袖角被殷夜拉住了。

    “手臂、酸吗?”殷夜还是方才那样的笑。

    话落在耳中,谢清平是高兴的。可是她的神情,她的笑靥,谢清平望过,无端腾起一股怒气。

    殷夜觉出他的怒气,又想起方才他给两个孩子沐浴时自己扔了碗盏,不由又笑的多了些。

    只是这笑,刻意,又讨好。

    谢清平两眼酸涩,深望她。

    殷夜埋着头,没再说话,松开他袖角,回身继续给孩子穿衣服。

    屋中只剩了她和女儿两个。

    榻上被薄被盖着的小人,难得的面色红润,呼吸平缓,睡得香甜而酣沉。一个时辰间,殷夜竟见她咯咯笑了两回。

    从来没有过。

    以往只有他们闭着眼,翻来覆去的痛苦呻、吟。

    她靠在榻畔,隔着屏风望堂对弈的父子俩。

    朗儿没学过棋,实在是没有太多的时间。多的是偶尔身子好受时,看她和佘霜壬对弈。

    如今便是谢清平在教他……

    殷夜望了许久,手下被衾几欲被她攥破。

    在她到这的第七日,有一回谢清平很晚都没回寝房。许是血缘的关系,两孩子不过三两日便黏上了他。他又一贯作息有时,每日晚膳后,都会陪着两个孩子玩闹一会,将他们哄睡了才离开。

    那日,他用完膳后,直接去了惠悟法师房中。虽说了可能不过来了,但孩子们却还是巴巴等着。她没法,便去寻他。

    她无意听人壁角,然那烛火静燃的堂屋内,师徒四人各自坐着,惠悟法师鹤发童颜,轻水素衣出尘,谢清平青衫沉寂,唯有小弟子赤焰,如烈焰闪烁。

    三人静默中,她的话似秋日雨打芭蕉,又脆又响。

    “我们主修皆是庄生逍遥道,虽说也懂佛理,但到底没修那菩萨的慈悲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