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春秋歪着头想了一下自己同秦御史分辨逛青楼只逛不嫖算不算淫的场面,想来想去顾念秦御史年纪一大把,怕他气犯了病,到时候自己又要被扣一顶残害忠良的帽子,于是作罢。
她又抽出一个来看,这位御史文藻实而不华,言辞恳切,一颗忠君报国之心令人热血沸腾,看的她都不由得认同,若不除了自己,明日大周便要亡了。
谢春秋仔细去看,却发现是一个从未见过的叫做秦渭然的御史,便随口问了一句“这位御史的名讳怎么从未听过?”
小皇帝答她“是刚从青州升上来的,就是你同母后礼佛这段时日的事。”
谢春秋思量一下“也姓秦,是老秦御史的儿子或亲戚?”
“非也,是学生。”
谢春秋撇嘴,一个老秦御史,一个小秦御史,看来自己日后是有的好受了。
她将奏折放回原处,又同皇帝谈了些这些日子以来朝廷正事,便告辞而去。
谢春秋从宫中出来,便打算回府,马车行到一半,却停了下来。
她皱了眉,心说今日出门没看黄历,怎么如此波折。
登时语气颇为不悦的问道:“怎么了?”
帘外车夫答道:“回主子,前方是兰太傅的车驾。”
谢春秋顿了片刻,回了一个‘哦’字。
兰太傅,自然是兰璟兰见卿了。
当今朝堂分为两派,浊流一派势单力孤,唯她谢春秋一人,清流一派人才济济,以兰璟兰太傅为首。
兰璟出身侯门,却全无公子哥儿习气,少而敏慧,钻研诗书,十六岁金榜高中,二十岁拜为太傅,今年三载有余,颇得皇帝信任倚重。
世人皆知兰太傅光风霁月,连谢春秋也不得不得承认。
只因此人身上无处不周正,人前磊落,人后,嗯……就她多年暗地留心,的的确确没有半分把柄可做文章。
这京城的官道自然不窄,可谢春秋的车马也的确更是不窄,兰璟虽然素来不喜张扬,但堂堂太傅的车驾自然不会寒酸,两辆马车同时通过,实在有些困难。
她正仔细考虑自己要不要让让这位太傅,让么,怂了些,不让么……
正是举棋不定时,车夫从外面道:“好了,王爷,兰太傅的马车调了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