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犹清叹道:“没想到岑老爷瞧上去如此儒雅, 竟会动手打人, 听他的意思,应是还有一位前妻?可岑夫人瞧着并不比岑老爷年轻太多,难道是早亡了?”
“你可还记得那日看到的画像?那可能便是岑老爷那位早亡的妻子。”
沈徵站在那想了想, 夏犹清突然道:“原来那画并不是像莲香,而是莲香像那画上的人。”
“莲香兴许便是像那画才被岑老爷选中做侍妾,但终究只是有那么一点相似, 可能性情差得远,所以岑老爷并不宠爱她。”
沈徵撇嘴道:“人家家里的事你都知道了。”
夏犹清坐在桌前手指在额角蹭了蹭:“我哪里想知道,明日若再见了多尴尬,不过岑夫人这几日定会称病,应当不会露面了。”
沈徵笑道:“你又知道了?”
夏犹清道:“若是和没事一样,岂不是很没面子,岑夫人瞧着也不像那般软泥的性子,不会轻易妥协的。”
果然,直到晚上只岑照露面,过来道:“沈兄,师……夏姑娘,家父有些事要忙,母亲病了,不能招待二位,多有失礼之处还请海涵。”
夏犹清摇摇头道:“是我们叨扰了。”
沈徵也站在夏犹清身边对岑照道:“不必假客气,我们也不会客气的。”
岑照抬起头,勉强笑了笑,却是藏不住的沮丧,半边脸还有些肿着,岑老爷竟是下足了力气,夏犹清竟觉得有些心惊。
果然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岑照却又道:“若是不嫌弃,我来招待你们吧。”
谁让吃人家嘴短呢,只好把岑照放进来了。
吃完夏犹清便坐在门口揉搓他们家的花狸猫去了,岑照却拉着沈徵没完没了,沈徵知道自己喝酒脑袋不清醒,没有轻易乱喝酒,岑照借酒消愁,喝了两杯便开始唠唠叨叨:“他们都说我爹是君子,德行最正的人。可他们不知,他的好,他的正,都是给外人看的,我从小到大,说话走路,读书识字,都是我娘一个人教的,一年也见不到他几次,每次回来就是教训我。
他不仅冷待我,也冷待我娘,却落得一个深情的名声,就因为他娶了我娘却为他前任妻子多守了两年的丧。”
岑照一边说一边落泪:“我娘也敬他重情重义,可后来才知道自己并不能代替那个连姓名都不知的前任妻子。可我娘又不能和旁人说,否则便成了连一个已去的人都容不下。”
这位岑老爷倒真是很聪明,这边没了结发妻转身娶了豪门女,甩手不管妻儿反而成了个有情有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