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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敲门,一道脚步声渐远,那道轻柔的女声远远道:“我知道了…明日……正院,定拜见…大夫人……”

    那声音渐远,楚珣的意识又陷入一片混沌之中。

    ……………………

    翌日。

    主仆两刚收拾完毕,正院便派了小丫鬟来领人。阿沅不远不近的跟在后面,打了个哈欠。

    赵嬷嬷见她罥烟眉下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泅满了血丝,脸白的吓人,自责道:“若是知道你熬一夜照顾楚大人,我便不听你的去睡了。”

    “熬一宿而已,我没事的,嬷嬷别担心。”阿沅微微一笑。

    正厅远远地露出个屋檐来,阿沅蹙紧了眉头,攥住了赵嬷嬷的手,轻声问道:“嬷嬷知道正厅的事情吗?”

    赵嬷嬷知道阿沅紧张,想要宽慰几句,话没一出口,却是一声叹息。

    当年潞国公府权门高户,国公爷身上累的赫赫战功,便是他侯府当时也是巴结过的,赵嬷嬷自是听说过他们家的事情。

    她缓缓道来。

    “姑娘当时还小,许是不知,三爷出身并不……”

    赵嬷嬷想了半天,“并不光鲜,听说是老侯爷年过半百之后生下的私生子。楚老侯爷当年戍守北疆,与北疆的一位卖花女有过露水情缘。”

    露水情缘,便是天亮了便了无痕迹的,便是连湿人的鞋也许都算得上是痴心妄想。

    所以,在某一日,有个北疆来的少年,千里迢迢来忠毅侯府认爹,却被打出家门之事。被楚家人当做笑柄讲给了潞国公府。

    谁曾想,未有几年,潞国公府倾覆成了另一桩笑柄。

    而曾经被当做笑柄的那个少年在京城混迹了多年后,瘸了腿,摇身一变成了天启国新皇手中所向披靡的一把刀,只要出鞘,势必燎下一身血肉。

    而这刀锋第一次对着的,正是楚家。

    “三爷手中不知有楚家何种把柄,明里暗里地一直针对楚家。当时楚世子,也就是楚家大爷正好病逝,老侯爷更是被三爷亲自送进了刑司。

    楚家二爷是个没主见的,迫于形式做了妥协。他邀族长将三爷接回了侯府,又将他亡母的牌位送到了楚家祠堂,就摆在楚家老夫人旁边。

    三爷这才将老侯爷从刑司放出来。老侯爷不知在刑司受了何种罪,回来后便眼斜嘴歪地躺在床上,到如今都见不得人。”

    赵嬷嬷最终叹口气:“我昨日特意问了后厨的丫鬟,说是楚家大爷去了之后便是大夫人在管家,二夫人身子不好,多数场合不会露面,二房反倒是杜家的一个妾室在管事。大房和二房如今是沆瀣一气,不会给咱们好果子吃的。”

    “我实在是担心,不若现在回绝,姑娘还是别去了吧。”

    阿沅摇摇头:“三爷的伤不是太好……要拿伤药,就得从正院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