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冠仪见秦倾沉默,眼帘低垂说道:“要是除了滇王外,还有其他法子能快速弄到银子就好了。”
其他法子?
乌骨墨玉扇底风在顷刻间凝滞,秦倾温和的眉眼微微亮起。
延顺县不就有座现成的银矿?
秋姝之正好在当地调查盗矿一事,要是她能处理得当,完全可以填补户部。
“说起来,顺天府下辖的延顺县倒是有一处银矿。”
月冠仪眼底划过一丝深意,他故意早早等在御花园,又将秦倾的话头引到亏空的国库上,就是为了等秦倾这句话。
他派去的暗卫来报,秋姝之在延顺县处境艰难。
那些官员村民表面上处处顺应她,实际却像一团蜘蛛丝韧而歹毒,将她紧束其中。
而且她在朝中根基尚浅,顾郑又有心刁难她。
她一无兵权,二无政权,空挂着一个顺天府治中的虚头衔,纵然有一身本领也根本施展不开。
他虽然身居锦衣卫指挥使,但也无权干涉顺天府之事,纵使心中焦急担忧,也只能暗中派去暗卫保护秋姝之的安全,他只能向秦倾旁敲侧击的提醒,别忘了还有秋姝之这么一个人。
他想借秦倾之手,把她从这则泥潭中捞出来。
秦倾自然没有忘了秋姝之,自她走后,他心中总觉得空落落的,好像她这一走,竟将他的心也带走了一般。
可他身处幽幽深宫,身边的一切消息,都需要依靠手下探子汇报。
他一个太后,总不能成天派人盯着一个未婚女子的一举一动,这事若是传出去,他自己倒好说,毕竟他大权在手,底下人不敢多议论。
但秋姝之呢?以色侍人的流言就算是坐实了。
这将她身为女子的尊严置于何地
她那样清冷干净的一个人,绝对不能因为他而背上这样的骂名。
“延顺县的银矿一事,儿臣也有所听闻,似乎棘手的很。”月冠仪说。
“是有些棘手,不过哀家之前已经派人前去调查了。”秦倾看向他,说道:“那人你以前见过,秋姝之。”
月冠仪假意蹙眉深思了片刻,才恍然想起一般:“可是琼林宴上的探花?”
秦倾点了点头:“正是。”
月冠仪略微忧虑道:“延顺县的那些刁民一个比一个凶悍,秋大人如果铁了心处置盗矿一事把那些刁民逼急了,恐怕会生事端。”
秦倾眸色深入沉墨:“什么意思?”
“那些人靠着盗矿赚了个盆满钵满,秋大人一来就要断了她们的财路,要是她们狗急跳墙,恐怕会对秋大人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