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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月冠仪声音清冷,说出来的话去让长安仿佛掉入极寒之渊:“把肉搅碎了扔去喂狗。”

    “......是。”长安觉得毛骨悚绕,静贵人跟殿下究竟有多大仇啊,竟然连死后的尸体都不放过,平时那些冒犯了他或是陛下的人都没见他用过这样的手段。

    他命人将静贵人的骨头架子搬走,一双剔尽皮肉的半截玉手只剩下一副可怖白骨。

    看着这双凄惨的手,长安忽然浑身一震,殿下难道是因为静贵人生前划伤了秋大人的脸才?

    他不敢在往下想,连忙命人把尸体抬走。

    长风幽静无声,四处皆空,除了大帐外还有些零星的宫侍,以及巡逻值守的官兵,围场内不见一人,月冠仪如一尊雕像立在原地,远处的天空渐渐泛起鱼肚白,轻薄的光芒映着他白衣如雪。

    “天快亮了,殿下忙了一夜,先回帐篷里休息一下吧,养养神也是好的。”长安忧心道。

    月冠仪眸色动了动,仙人之姿般的白衣随风轻摆,背影纤弱:“长安,你家里如何了?”

    长安一愣,不知他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

    长安和姐姐相依为命,靠卖苦力为生,后来他成为殿下的贴身侍从,姐姐也在锦衣卫里谋了一个小官,日子才渐渐好了起来。

    可惜女人生活一好就容易拈花惹草,他姐姐也有了豢养外室的毛病,养就养吧,可那外室不是个善茬,仗着怀了个女儿就耍心机想上位,姐夫因为这件事天天找他哭,弄得长安头疼不已,前两日还告了假,就为处理这件事。

    长安估计月冠仪问的也是这件事,他回道:“谢殿下关心,家里已经处理妥了。”

    “如何处置的?”

    长安说起这件事就来气:“那外室也是不自量力,仗着怀了女儿就想坐上正夫的位置,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出身,不就是个勾栏出身的艺伎,天天把家里弄得鸡飞狗跳。还好我姐姐想开了,一个外室而已,连侍都算不上,拿侍通买卖这一条规矩一吓他,他就不敢再作妖了。”

    “不过经他这么一闹,我姐姐对他也没什么兴趣了,只等着他把孩子生下来,以后再也不碰他。”

    “外室就是外室,根本算不上正经男人,连我们家的族谱都进不了,仗着自己年轻漂亮就以为能独占女人的宠爱,却不知我姐姐对他只是玩玩,他自己却当了真。”

    “如果他能一直安分守己,说不定我姐姐还能多宠他一阵子,偏偏他自己要作妖,真是活该!”

    长安越说越得意,根本没有注意到月冠仪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十指紧紧扣着围栏,狰狞宛若利爪枯骨深深的嵌进血肉里。

    他一字一句艰难的问:“你姐姐、她宠爱他多久了?”

    “三个月吧,他也不是姐姐豢养的第一个外室了,其他男人比他得宠的时间还短。”长安算了算时间,女人就是这样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