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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说余度见到秦月之时,不过是破罐子破摔的下下之策。可见到李穆,却实实在在是吃了定心丸。

    忙不迭的说了自己知道的事:“干旱其实四月就已现端倪,庄稼的苗都枯死了。好在因为这几年商路繁荣,不少人家都还有余粮也坚持了下来,本想等雨来了再种一些短期粮食,却没想到雨一直没来。大部分的人家都熬不住了。我也因为这些年上过学,认识不少同窗,才知道朝廷早已发了赈灾粮,却没有到我们手上。”

    “我知道这个消息以后,也知留在西北,不过死路一条。便与族里商议,离开西北,进京求援。不想此事被那贪官发现,一路追杀,到了京城却只有我一人活着。”

    说道最后,余度已泣不成声,而那悲伤之中流露出来的是深深的恨意。

    李穆点头示意他已知悉,让蓝笙给他拿笔墨,又继续问余度:“你可知西北太守一系有些什么人,他与京中可有什么牵连?”

    蓝笙刚递上笔墨,就听有人敲门。眼神下意识的看向秦月。

    秦月虽然不常来这儿,可也听蓝笙说过,店铺关门之时,从未有人敲过后门。

    “你去开门,见机行事也不用硬刚,就算我打不过,不还有咱们李相呢?”秦月低声吩咐。

    听到提及自己的名字,李穆瞥了她一眼:“何须你动手?”

    “李相身份尊贵,西北还等着你,若这个关头受了伤,那我可就是千古罪人。”

    等蓝笙出了厅门,秦月又过去将门合上一半,从外边看就是门开了一半却看不到里边的人。

    蓝笙整理了一下表情,声音清脆的边喊着边往门那边走:“今天东西做的少,店门关了,就是不卖东西了。”

    吱呀——

    门一开,却见两个带刀的男人,穿着京兆府衙役的衣服。

    蓝笙下意识后退一步,有些害怕地问:“两位官爷若真有些什么需要的,奴家现做也是可以的。”

    那两个男人意外的客气,其中一个抱拳爽朗道:“我们两个大老粗,吓到姑娘了。我们兄弟二人正在追捕一个逃犯,刚刚听百姓说附近有陌生流民出落,特意前来一问。”

    蓝笙一听更害怕了,楚楚可怜道:“我这没有逃犯,就两个朋友今日来看看我。那……那我一个弱女子,是不是应该把店关了去找亲戚避避灾啊。”

    那人看了看门口拴着的两匹马,便猜是眼前着姑娘的姘头,那人不过一乞丐打扮,哪能骑得上马,也放下心来:“那倒不必,姑娘若见了嫌犯,大声呼救,我们附近的兄弟立马就能赶来。”

    两人看不出蓝笙的异常,又随便说了几句,也就告了辞。

    蓝笙把门关上,这才慢悠悠的回到厅中。

    厅中没有单独的书桌,就一张小圆桌,还是秦月等人来时用膳的小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