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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生自己还不能说,要不然他又该使坏了!

    谢芸锦咬住嘴唇内侧的嫩肉,鼓着脸没有回答,过了会儿又装模作样顺着杆子往上爬:“嗯,所以很困,不想吃饭。”

    她感冒还没完全好,带着点微弱的鼻音,混着刚醒来黏稠的声调,像是化在温水里的奶糖。

    听她没精打采地撒娇,小心思故意得明目张胆,路昉眸中划过一丝笑意。

    早餐是豆浆油条,还有一碟肉包子。谢芸锦爱吃包子皮,却不爱吃包子馅儿,路昉好脾气地掰开一个,把馅儿全部拨到碗里给自己,将面皮撕成一小块儿喂给她。

    谢芸锦吃得津津有味,还不忘指使人:“豆浆太烫了,要吹一吹。”

    “把油条泡进去!”

    “唔……还想吃个包子。”

    小姑娘恃宠而骄,偏偏男人也甘之如饴,俩人像是天生相合的一对,怎么看怎么舒心。

    周妈站在厨房门口,脸上的表情柔和起来,没有打扰他们。

    她幼年被家里卖给了人牙子,几经辗转,跟着小姐嫁到了聂家,后来又跟着聂瑾姝来到谢家,可以说是看着母女俩长大的,和她们的感情很深。

    谢芸锦虽然随了母亲的样貌,性子却有所不同。

    聂瑾姝是乖张,而她是骄纵。

    许是很小就失去了母亲,聂瑾姝对自己的女儿分外溺爱,恨不得将她未曾得到过的那份一并添在女儿身上,谢严更不用说,两人把谢芸锦宠得无法无天,整个家里也只有聂老爷子会说上几句重话。

    当然,也就几句而已,只要谢芸锦一嘟嘴一憋泪,谁也不忍心再说她了。

    后来聂瑾姝不在了,周妈曾以为谢严会像老爷子那样找个人照顾谢芸锦。可谢严没有,这么多年,爱护谢芸锦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时候周妈就想,芸锦以后也得找个像她爸爸这样的才行。可理想如此,这世道想找个始终如一的人,哪那么容易。

    芸锦是娇气,可也懂得分人,小时候客人看她玉雪可爱,想要从谢严手里讨来抱一抱,她只会搂紧谢严的脖子,拒绝的意味分外明显。

    能被她撒娇的,自然也是她看入眼的人。

    周妈不了解路昉,见他一身军装,眉目坚毅干净,家里又是老爷子的旧交,想来不会差到哪儿去,最重要的是芸锦喜欢。可军人保家卫国,给与家庭的时间肯定就少了,周妈担心自家娇娇会受委屈。

    现在看来,俩小孩只怕不能更黏糊。

    她摇摇头,眼角的笑纹越来越深,心里松了口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