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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顾文景是听从傅长烨的意思,故意为之?

    还是顾文景自己的主意?

    这事儿就只有当事人心里自己清楚。

    傅长烨听了,并未表态,既没有夸赞顾文景,也没惩处养父。

    但第二日四更时,百官齐聚宫门前准备上朝,却发现顾文景独自俯趴在马背上,任人怎么叫唤,他就是不理。

    与他平日交好的几位官员以为他睡着了,便主动上前去推他,这本是寻常的举动,可这一推,顾文景却直直从马背上摔了下去。

    众人惊诧,忙上前去探他鼻息,却发现他早已死去多时。

    这事引得朝中一片哗然,许多人议论说是养父找人做下的,于是养父干脆一气之下,请了病假,休息在家。

    养父不慌不忙,时间多下来,便会盯着愉景学习画册内容。

    就在愉景连着看了四日活色生香后的夜晚,傅长烨披着一顶黑色披风,出现在了养父与养母的芙蓉苑。

    愉景清晰地记得,这离他与她最后一次见面,已经隔了整整二十天。

    当愉景踏进芙蓉苑时,长姐苏向情正眼泪汪汪地站在廊下轻泣。

    而她跟前站着的男人,站立如松,双手负于身后,沉着脸,正静听着苏向情的哭诉。

    “父亲近来,日日咳血……前日发了高烧,却一直记着朝中事……”苏向情道。

    “苏丞相辛苦了。”傅长烨温声回一句。

    “不过太子殿下来了,父亲他就会好得快一些的。”苏向情声音柔缓,看向傅长烨,“殿下近来,也瘦了不少……”

    苏向情含情脉脉,情意绵绵。

    黑暗中,愉景静看傅长烨,想要看他下一步该如何作答。

    她对他投怀送抱,他不曾拒绝,欣然接纳,那么对于苏向情呢?

    风吹过,八角灯随风旋转了身子,流苏的影子晃荡在廊檐下的墙壁上。

    愉景听到那一身清贵的男子轻笑了一声,她的心忽地坠下,不敢再听下面的言语。

    愉景于广袖下狠掐自己一把,借着夜色掩映,一时竟不知自己该上前去,还是该转身退出芙蓉苑。

    就在她踌躇的瞬间,廊下男子也看到了她,并于廊下喊了一声,“小景,你要站在那里喝多少北风?”

    愉景心头一颤,隔着十几步远看他。

    月色光华,庭中杏花怒放。

    他于琉璃灯下向她招手,五色光束照在他头顶,金玉王孙,鬓若刀裁,眉目如画,眉眼上扬,堆砌风情无数。

    愉景提裙,踩着杏花,一步步向他靠近,待到廊下,他向她展臂,以手来牵她。

    “好久不见。”傅长烨道。

    “二十天整。”愉景回答。

    这样的答案,似乎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他微挑了挑眉,回她道:“对不起,最近有些忙。”

    愉景顺着他的话往下接,“没关系,我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