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微也是心急如焚:“瑶草姐姐,你再去请那几位大夫过来看看吧。”
“好!”
瑶草丢了帕子,去了含霜院请大夫。
薛念然却拦住了她,说道:“不就是起个高烧吗,能是什么大事。姐姐的余毒还没清理干净呢,你这么一趟趟地来请我们的大夫,是想耽误姐姐治疗吗?”
瑶草道:“王妃现在真的病得很重,你就让大夫再过去看看吧!”
薛念然冷哼道:“大惊小怪,我不是没发过高烧,略吃几服药就能好了,哪里用得着什么大夫。你少在这里危言耸听了,王妃下毒害我姐姐,略让她跪一跪还是便宜了她。方才让大夫去给她看病,已经是我大发慈悲了,你不要不知好歹!”
她让人硬是把瑶草轰出去,关上院门。
瑶草怎么都拍不开门,气得伸脚往门上踢了几下。
她站在那里想了想,最后一咬牙,跑去了揖墨轩。
邹临祈正看厨房里交过来的那张药膳方子,纸上用清秀的蝇头小楷写了满满的字,每月逢单日子时,早膳该做那几道粥点,午膳该加什么糕点,晚膳该熬煮什么汤。逢单日子时又该如何安排膳食。每道膳食不能与哪几道菜同做,会相克。哪道膳食又最好有什么菜相配,效用会加强。
一笔笔一划划,事无巨细,全都在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
越看下去,邹临祈的眉就皱得越深,难以自控地烦躁起来。
张斗报说瑶草有事回禀,他收了方子,让人进来了。
瑶草走到他身边,说道:“王爷,你要不要去看看王妃?她一直高烧不退,看那样子,好像是撑不下去了。”
邹临祈心下猛地一沉。
时隔多日,邹临祈终于再次踏进访橦院的门。
他进了陆愔儿的房间,来到她床前。
面容沉静的女孩躺在床上,眉心舒展着,整个人彷如只是正陷在一个安详的梦里。
他不由自主伸出手,拇指触碰了下她苍白的面颊。
碰到她的那一刻,他心里莫名动了动。
“张斗,”他蹙着眉,说道:“去请姜大夫。”
“是!”
张斗应了一声,急匆匆跑走了。
姜泸听说王爷要请他去给王妃治病,一时震惊不已,连连确认:“王爷真是要让我去?”
张斗急道:“是!先生快随我来吧,王妃病得很重,耽搁不得啊!”
姜泸“哦”了几声,背上药箱,随张斗走了。
路上他想,这个王妃倒果然是有几分不同。在王府里的三位大夫一向是只给奕王治病的,寻常人根本劳驾不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