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烛火还燃着,被窗外透进来的风吹得明灭不定。
她的唇轻软,口里气味清甜,带着栀子花的香气。
他不知饕足地吻着她。
陆愔儿急得去拦他,可她身上发软,两只手没什么力气,轻易被他制住。
他的唇移开,从她下巴一路亲下去,埋进她颈窝。
陆愔儿好不容易喘口气,身上被他亲过的地方又痒又疼。男人炙热的气息喷在她颈间,让她很快明白过来现在是什么状况。
她说话时口无遮拦,却委实是个纸老虎,不过被他咬了几下就吓得轻颤起来,哀求道:“不要……”
他在她耳后亲了亲,带着点儿恶趣味地问:“不要什么?”
陆愔儿觉得事情不能这么发展下去。邹临祈并不知道她的身份,他现在所做的一切,或许都只是一时冲动下的正常反应罢了,而并不是因为喜欢她。
她不能就这么在不确定中失去自己的第一次。
“不要。”
她又说。这次声音里带了点儿哭腔。
邹临祈吻到了她脸上的泪。
他清醒了些,抬起头看她。她的眼睛已经红了一片,是真的不愿意。
他勉强把自己的理智拉扯回来,眸中好不容易才变得清明。
待气息平稳,他问:“既不愿意,为何还要嫁我?”
陆愔儿的眸子湿漉漉的:“没有不愿意。”
邹临祈静静看着她,没说话。
“我就是有点儿害怕。”她说:“我……我怕……”
他差点儿就坏起来的心情立刻软化,抬手把她眼角的泪痕擦掉了:“都十七了,怎么倒还像个未及笄的孩子一样。”
虽是这么说着,因她确实是不愿意的样子,并不像装出来的,他到底还是放开了她,把她的衣衫理了理。
“什么时候不怕?”他嗓音清淡,带了点儿哄。
“不……不知道……”她舌头有点儿发僵。
她实在是怕得厉害,唇上都有些发白,看起来颇为可怜。看到她这个样子,即使她是他明媒正娶的王妃,他都觉得自己刚才做了天大的坏事。
生平第一次臣服于欲望,差点儿要破戒,可他床上的姑娘却不愿意。他一点儿辙都没有,实在对她发不起脾气。
算了,她总之在他手心里,他还有许多时间能等。
他这样想着,问她:“想睡外面?”
“嗯。”
他抱住她,拎东西一样毫不费力地把她放在了床榻外侧。
陆愔儿赶紧把枕头往上移了移,盖住露出来的信件一角。还好他没有注意。
他已经分不出心思去注意她在做什么了。他难受得厉害,一股躁郁怎么也灭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