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绾溪,”他叫住她:“你留下。其她人都退下。”
宫女应声而走,把门关上。
屋子里燃着灯,光线温和,盈着一室暗昧的昏黄。
陆愔儿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最后硬着头皮上前,要帮他解衣裳。
他抓了她的手,突然从轮椅里站起来,毫无征兆地把她推到浴桶边缘,按着她开始亲。
他近来常会吻她,她该习惯才是。可是每次与他肌肤相贴,她依旧紧张得全身发烫。被他吻过的地方像着了火,快要把她烧成灰烬。
在丞相府里时,常有男人对她示好。慢慢地,她知道自己长相还算不错,是能被那些男人忽略她的身份,做小伏低讨好的长相。
所以,邹临祈会与她亲近,或许只是因为她所拥有的三分姿色。
男人爱美,自古如是。
她毕竟与他拜过天地,是他虽然言不顺,但起码名正的发妻。
这桩婚事是她自愿所求,不是她被人逼迫的。
她这样说服自己,让自己一点一点放松下来,慢慢闭上眼睛,承受着他落在她身上的吻。
即使他待她没有真心。
即使他从来没有喜欢她。
她也必须接受他对她的一切欲望。
况且在她面前的这个人,不是她一直以来所奢求的吗?在她流离失所,寄人篱下的那些日子里,世界昏暗无光,乏味无趣,是因为知道世上还有一个他,她才一天天地熬过来。
明明是喜欢到烙入骨髓的一个人,每天只是看着他,心里都会很欢喜。
衣裳逶迤落了一地。屋子里门窗紧闭,水汽氤氲,阻隔着外面的夜风,可身上还是有些凉。
很快又热烫起来,撒着花瓣的热水一寸寸将她浸没。
他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捉住她的脚踝,一路往上。
“伤好了?”他哑声问。
她身上起个激灵,手抓住他胳膊想阻止,慢慢地却又松开了:“没有。”
“没有?”他低低笑了声:“让我看看?”
“你混蛋!”
“嗯,”他的气息开始不稳,喷在她颈间的呼吸又热又烫:“我混蛋。”
温热的水微晃,淋漓撒了一地。她身上渐渐没什么力气,感觉自己在一直往下滑,往下滑,快要不能呼吸。只能伸手攀附住他,下巴搁在他颈窝,一张巴掌大的小脸被热气蒸得潮红。
喉咙里溢出一声难耐的喘息。
是不同于那天带着哭腔的声音。她开始接纳他,嗓音娇媚横生。短促的音节飘到他耳朵里,让他浑身的血瞬间聚集到一处,眼眸变得猩红。
“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