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气得不行,上前一步问陆愔儿:“王妃过来有什么事吗?”
奚嬷嬷抢先道:“这话说的,王妃来见王爷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倒是不知钟侧妃来找王爷何事?眼见天已经不早了,王爷和王妃该歇着了,钟侧妃就先回去吧。”
钟若萱不甘心就这么被轰出去,索性厚着脸皮道:“王爷今晚由我伺候就好,王妃还是先走吧。”
陆愔儿心里发胀,觉得自己在这简直就是自取其辱,只想赶紧远远地逃开。
偏奚嬷嬷不放弃地问:“王爷是让王妃伺候还是侧妃伺候?”
陆愔儿一点儿底气都没有,生怕听到邹临祈给出什么答案。又深深觉得自己有些丢脸,好像是菜市场上待价而沽的白菜,跟另一个白菜一起等着邹临祈的挑拣。
她才不稀罕被他选中!
“嬷嬷,我有点儿不舒服,就先走了。”
她逃一样地拔脚就走。
刚走没几步,身后传来一人懒懒散散的叫声:“刘绾溪。”
她脚步一顿,半晌回头看他。
他黝黑发沉的目光正落在她脸上:“本王让你走了吗。”
陆愔儿看出他脸上一副想耍她的样子,不由得更怕了。
自与她圆房,他已经很久没有再数过念珠了。可她垂下眼眸,看见他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多了一副念珠,修长好看的手指不紧不慢地在上面捻着,每数一颗眼眸就深了一分。
他危险地看着她,薄唇轻启,含着揶揄:“我选王妃。”
果然是颗任人挑选的白菜。
她含着眼泪咬了咬唇。
邹临祈看到她的表情,从喉咙里哼笑出声:“怎么,王妃不愿意?”
陆愔儿只是怒瞪着他,不说话。
他故意与她作对一样,目光直勾勾看着她,却是说:“那就选侧妃。”
钟若萱欣喜若狂,一张脸上瞬间爬满红晕。
陆愔儿已经不想再看见他了,什么也不说地转身就走。
她回到访橦院,把层层包裹起来的药膏一股脑扔了。
坐在床上生了会儿闷气,很快又把药全都捡起来,把上面的灰尘拍干净。
香扇已经知道今晚邹临祈留了别的女人伺候,气得过来找陆愔儿,问她:“你怎么连个侧妃都斗不过!奕王不是不喜欢钟若萱吗,还禁过她的足,怎么现在倒与她亲近了?”
“我怎么能知道,”陆愔儿心情很差,不耐烦道:“你要想知道可以自己去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