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猜测并没有让他好受一点儿。无论她喜欢的是谁,他都恨不得亲手去把那人杀了。
可若把那人杀了,她又伤心怎么办?
简直心烦透顶!
他紧紧握了握拳,又松开,状似不经意地问:“王妃可有青梅竹马之人?”
她把最后一根针刺入他肩上的秉风穴:“没有。”
她既不肯说实话,再问下去也是没意思。
两个人都沉默下来。
一直泡了半个多时辰,期间她一直伸手进去试水温,帮他添热水。
等时间到了,她兔子一样溜了出去,让他自己在里头穿衣裳。
他一个没留神就让她跑了,实在觉得她有些欠收拾。
今晚上就要好好收拾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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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愔儿跑回了访橦院。香扇早就在屋里等着,见她回来,问道:“找到什么了?”
“没有。”她说。
香扇没再继续问。只是看她在揖墨轩待这么久,好奇道:“都跟王爷说什么了?他没把你赶出来,果然是小别胜新婚,对你又生了兴致?”
“或许吧,”陆愔儿撒谎的时候总是脸不红心不跳:“男人都是这样,没几个特殊的。”
香扇以为他们俩既在屋子里这么久,肯定是做了什么事情,便道:“我可要帮你熬碗助孕药来?”
陆愔儿差点儿呛到:“我跟他只是说了会儿话,旁的什么也没发生。”
香扇只得罢了。回去写了封信出来,拿去后院一处被杂草掩盖住的狗洞旁,告诉刘笃,奕王府中并没有找到那份证据。
正要把信埋进去,突然听见不远处传来了人的脚步声。她吓得赶紧躲起来,藏在一处墙角后。
来人一边走一边交谈。其中一人的声音像是张斗的,正对另一人道:“二王昨日来与咱们王爷下棋,说起柳州知府那件案子。我留神听了几句,二王跟柳州知府似是颇为熟识的样子,如今正想办法救他呢。”
另一人是奕王身边的萤枝,随口附和道:“如今京里流传,柳州知府手里有份官员名录,还有他们贪赃枉法的证据。不知东西是不是在二王手里,他若哪天呈交给皇上,官场必有一场动荡。”
张斗道:“朝堂之事岂是你我可揣测的。我们只管伺候好王爷就好了,外面的事与咱们一概无关。”
两个人很快说起别的琐事,一路走远了。
香扇听了他们的话,把信拿出来,在上面添了几个字。
张斗和萤枝等她走远了,过去把埋着的信取出来,看过并无什么不妥后放回了原处,让丞相府的人取走了。
陆愔儿站在暗处,把这一切收进眼底。怨不得邹临祈当初会同意香扇入府,原来是要借着她传递错误信息。香扇从府里所探听到的,恐怕没有一件事是真的,全都是邹临祈伪造给她的。
不管是什么时候,皇位对邹临祈而言都不是可有可无的东西。就算是残了腿,他也从没有放弃过,甚至比以前还要在乎那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