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过去把女孩救了下来,命人当众斩了那名参将的脑袋。
那名参将的名字好像就是陶重。
“看来王爷还记得,”刺客首领道:“当年我爹爹于战场上立了大功,本该加官进爵平步青云才是,可就因为一家子卑贱至极的人,让他当众被处置,首级悬挂城门三日,受世人唾骂。”
他抬头看着邹临祈,满目讥嘲:“你断了我陶家满门荣耀,我若不杀你,实在对不起九泉之下的父亲。”
“你父亲的命是命,百姓的命难道不是命。”
“那些蜉蝣贱民,如何能与我父亲相提并论!”陶壑突然激动起来:“我父亲乃是沙场杀敌的大英雄,他看上谁是谁的福气,是那一家子不知好歹,才会自寻死路!”
邹临祈不欲与这种人多费口舌,只是道:“你如此心术不正,想来是家中教导不善的缘故。当日是本王心软,没杀了陶家全族,让你们多活了这么些年。”
陶壑冷笑:“你想拿家人威胁我?别做梦了,来之前我已将他们都送去了安全的地方,你无论如何也找不到。”
“找不找得到,就不用你费心了。”
邹临祈说完这些,面色陡然转冷,寒意森森盯着他:“解药交出来!”
陶壑突然笑了:“王爷如此在意王妃生死,难道是动了心不成?如此来看,我虽没能杀得了你,可杀了她,也不算亏。你想要解药,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断红没有解药,你就算能保得了她一时性命,可却保不了她太久,她很快就会死,谁也救不活她!”
邹临祈喉间一腥,似有鲜血涌了出来。他铁青着脸色把血咽下去,叫来两名府卫,咬着牙一字一句道:“留他一口气,每日十道刑,让他拿出解药!若他不说,就永远别让他死!”
他眼里满是嗜血的杀意,吓得府卫一个哆嗦,忙忙地应了。
等他走了,其中一名府卫忍不住道:“王爷一向不让咱们这些人滥用私刑,怎么今天倒这样吓人,让咱们一天上十道刑?就这些刑具,只是一道就能把人折磨死了。”
另一人道:“别多话了,王爷让做什么就做。去拿些人参片来,用刑的时候给他塞嘴里,千万别让他死了。”
因奕王遇刺,整个府中一片肃杀,人心惶惶。大雪直下了一夜方止,压得院子里的树枝断了一地。
陆愔儿一直未再醒来,呼吸越来越弱,脸色白得像纸。
蒋笙实在不能再看她这样下去,跑出别苑去城里的百草堂求丁焦过来想想办法。
丁焦背着药箱随她一道赶来,到了别苑门口才知道陆愔儿竟然嫁给了当今的六王爷。
他很快想明白陆愔儿实乃替嫁入府一事。怪不得她这半年来总是不见人影,原来是行动不便,被困在了王府。
见了奕王,他并没说什么,跪下行过礼就去查看陆愔儿脉象。
这些日子他一直在研究附髓蛊的解药,可惜并无什么进展。如今陆愔儿体内又多了一种毒,两种毒相生相克,却又相辅相生,若想救活她实在是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