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些还不够吗?”陆愔儿抬头看他:“如果是你,你会替我杀了陶重吗?”
邹元朔明显有所怔愣,一时竟回答不出。
“你不会,”陆愔儿斩钉截铁:“因为你知道,在陶重身后有一股不可得罪的势力,一旦杀了陶重,你会惹上无穷无尽的麻烦。这些当时奕王殿下也知道,可他还是杀了陶重。”
“所以你才这么喜欢他,为了他甘愿嫁进奕王府受苦,帮他治好了腿又能无怨无悔地离开他。”
“我离开他,不是因为我身份低微,怕会牵累了他。而是因为如果我不走,淑太妃迟早会派人杀了我。”
陆愔儿十分冷静,倒像是在讲着别人的事情。
“宫里的女人向来都会为了利益不择手段,淑太妃觉得我是个污点,绝对不会让我陪在奕王殿下身边。从陶壑出现的时候起,她就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之所以一直隐忍不发,留我一命,是因为她想让我帮奕王治好腿。后来奕王痊愈,我没有了利用价值,她就一直在找机会能杀了我。是奕王托人在暗中保全我,我才能一直平安无事。可瑶草已经被淑太妃收买,迟早有一天会动手除了我。与其待在宫里坐以待毙,不如我自己主动离开。”
“你倒是一直把事情想得清楚。”邹元朔道:“本王还当你真是晓以大义,肯牺牲自己还他一个好名声。”
“他从来都不在乎名声。”
提起邹临祈的时候,陆愔儿眼中不知不觉染了层光彩:“他活得坦荡,名利于他只是身外之物。他既不在乎,我又如何会在乎。是我自己太自私,一直都把性命看得太重,所以才会离开他。”
她想好好活着,在宁州守着医馆安然无恙地活下去。只有保全了这条命,往后才能有机会再见到他。
偏偏事与愿违,被邹元朔掳到营中,不得自由,往后还不知道何去何从。
她从椅子里起身:“王爷,我先回去了。”
她转身要走。
“愔儿,”邹元朔叫住她:“你既知道要保全性命,更应该知道你跟他早已有缘无分。本王不管你什么时候会忘了他,就算是这辈子都忘不掉,本王也绝对不会放了你。得不到你的心,便囚着你的人,如此也是好的。”
陆愔儿并不言语,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举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