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山芙仍怀疑地觑着他,韩昼急忙解释:“韩某今日前来,只是想结识姑娘,与姑娘交个朋友。姑娘有所不知,那日堂审韩某就在堂外,姑娘在公堂之上一番雄辩,令在下好生佩服,家父回家也对姑娘的聪慧和气节赞不绝口。”
秦山芙权当他的恭维当耳旁风,冷冷回道:“多谢。”
眼见面前的女子对那一连串的漂亮话丝毫不为所动,韩昼终于意识到,她是真的不待见自己。他苦恼地拿扇子敲着脑门,思来想去,意识到症结还是出在齐怜雪身上。
“唉,我知姑娘为何对我如此戒备。实不相瞒,我与那齐怜雪真是半点关系也没有,纯属误会一场。话说当日——”
“且慢。”
秦山芙越听越不知所云。他干嘛跟她解释与齐怜雪的关系?她根本不care好不好!
“韩公子实在不用为我费这般口舌。”秦山芙皮笑肉不笑:“如果公子不是委托我处理这桩官司,你与齐怜雪的那些事,我是一点也不想听的。”
韩昼愣在原地目瞪口呆。
原来她刚才问他那些事,是以为能做他生意?他还以为她是看他气度不凡,也愿意结识他与他闲聊两句呢!
别看眼前的姑娘身材娇小,容貌娇妍,没想到翻脸比那翻书还快。韩昼被秦山芙冷冰冰的态度弄得有点下不来台,正想辩白两句,不想门外突然传来两个男人你死我活的争吵声。
“——赵三祥,这世上哪有你这样的无赖?我那二十两银子少说也能买亩良田,借给你家这都三年了,回回推脱,一分不还,我还没找你算这些时间的利息钱呢!”
“话可不能这么说!当年借钱确实事出有因,但这么多年下来,你刘二喜家哪回到我家买酒,我不是给你们算一半的银钱?这么长时间攒着下来也够本了!”
“你倒是还记得你家有间酒坊,你家那酒稀得跟白水似的,还好意思在这卖人情?与其铁公鸡拔毛似地贱价卖我,倒不如痛快点,直接将那酒坊盘给我得了!”
“盘给你?!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秦山芙往外一探,发现竟是一条街的两家街坊,隔着大街就吵得脸红脖子粗。
两个男人丝毫不顾及体面,吵得一条街的人都停下手里的活饶有兴致地观望。两人争了许久,但最终也没争出个结果来。吵到最后,要钱的刘二喜咬牙一跺脚,嚷嚷着要找韩知县评理。
秦山芙一听就来精神了,这不就是摆在眼前的案源么!
她跃跃欲试上前搭话,想问刘二喜需不需她提供法律服务,没成想那要钱的刘二喜扭头就气冲冲地钻回家中,将门甩了个震天响。
秦山芙只好无奈停下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