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理智回归, 她觉得那只是韩昼情急之下的维护之词。他那夜顶着重重压力替她出头,她此番欠了他一个好大的人情, 然而眼下却连封书信都不能给他,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虽已被拒绝过一次, 但秦山芙仍不气馁地问窦近台:“窦大人, 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给白临县去个信?”
窦近台道:“还是再等两日。毕竟此番是晋王殿下所托,案件干系重大,不宜大张旗鼓。等案子结了, 姑娘是留是走,全凭姑娘心意。”
几次三番拒绝她的正当请求,秦山芙也有点不高兴了,“所以,到底是什么案子?左右眼下闲着无聊,不如窦大人先给我透漏两句,我先琢磨一下。”
“这……”窦近台有些难言,“姑娘还是等殿下来了再说吧。”
秦山芙仍不气馁地套话:“那可告知我是什么类型?劫财?投毒?放火?还是……”
窦近台到底是跟了晋王多年的侍从,晋王心思深沉,他又怎会守不住自己的嘴,于是笑着摇摇头,“还是等晋王殿下来了再议吧。”
话音刚落,门口传话的小厮就报信说殿下回来了。秦山芙立即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还未站起来,就见高庭衍阴沉着脸大步迈向屋内,径自坐在上首的位置上,似是受了气,死死压抑着自己。
婢女殷勤地端上热茶,高庭衍刚拿起来就被烫得扔了茶碗,热茶撒了满手,一怒之下将茶碗一掌扫到地上。
“蠢货!酷暑三伏,竟只会备热茶,半点眼力见也没有!”
婢女早吓破了胆跪在地上磕头请罪,高庭衍被烦得要命,挥退另一个前来要替他上凉药的婢女,“不需要。带他下去领罚。”
上药的婢女二话不说就叫走地上哆哆嗦嗦的人,赶紧退了出去。
窦近台在一旁等着高庭衍气顺,想来他又是在皇帝面前碰了钉子,受了一肚子窝囊气回来。
屋内一时寂静无声,窦近台见他眉目舒展了些,又瞥一眼立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秦山芙,凑到高庭衍身边低声唤道:“殿下,秦讼师来了。”
高庭衍这才回神,闭了闭眼平复着呼吸,良久,目光冷淡地扫过秦山芙:“坐吧。”
秦山芙不敢不从,小心翼翼坐在椅子边边上,腰板挺得笔直,像是随时要拔腿就跑。
看起来这位爷今天上朝不太顺利,也不知是被皇帝训斥了,还是被谁寻了晦气,此时脸色难看得紧,也不知还能不能心平气和跟她讲案情。
窦近台试图化解僵硬的气氛,“殿下,秦姑娘已经等候多时了,不如先跟她说说案子的事,听听她有什么想法。”
高庭衍嗯了一声,窦近台得了令,这才就转头跟秦山芙讲述起来,“秦姑娘,事情是这样的,你且先当个故事一听,具体的细节眼下还不便透露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