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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近台本就是要去见晋王的,眼下一听这女讼师有了主意, 闲话不多说,当即就带着她往晋王府去。

    到了王府时高庭衍正临摹着一副画, 他听秦山芙被窦近台带来后, 并不惊讶。他鲜少无缘无故信任什么人,可他却下意识觉得这桩案子难不倒她。

    他等她行完一礼,手底下的笔未停, 淡淡问她,“秦讼师可是有想法了?”

    秦山芙回道:“民女未见证据,一切只是纸上谈兵的空想。”

    “说来听听。”

    冷静平和的甲方正是律师所喜欢的。秦山芙见他不咸不淡,也就放松心情,不紧不慢地细细分析起来。

    “先说死者。本案死者患有旧疾,与母前去赴宴却被主人家怠慢,郁结于心,与人寻衅招致殴打。此情节虽少不得说一句死者活该,但从律法的角度去评价,死去的这位并无过错。”

    “嗯。”

    “再说打人之人。虽他人寻衅在先,但言语毕竟不能伤其本质。打人之人明明可以用言语反击回去,却自行升级事态,采取殴打的方式还击,这便是过错,依律本该定过失杀。”

    “本该?”高庭衍敏锐地抓到了她话里的言外之意,“怎讲?”

    “如果死者当场死亡,打人之人毫无疑问便是元凶。可眼下问题在于,行凶者伤人与死者亡故之间,还存在一个第三人的救助行为。倘若救人之人行为有差池,那致死的就不是先前打人那位的原因,而是救人这位的过错了。”

    窦近台听懂了她的意思,“姑娘可是怀疑死者母亲在这期间做了些手脚?”

    他匆匆看一眼高庭衍,继续道,“这个基本可以排除。且不说亲情伦理,这位公子过身之时正好有大夫在身边,经诊断,确实是因喘喝之症发作致死,并无旁人加害的迹象。一定要追究,也只能追究到动手的那位公子身上了。”

    “敢问这位公子被其母带离宴会到身亡,中间经历了多长时间?”

    “据在场人透露,母子二人未时离席,而死者府上是在申时才传出死讯。”

    “也就是说,自发病到传出身亡的消息,约一个时辰了。”

    秦山芙琢磨着这个信息,然后一愣,“作为一个喘喝致死的人来说……这个时间,会不会太长了?”

    高庭衍蓦地抬眼看向她。

    秦山芙又道,“喘喝之症,一般发作要不了人的命。就算发作得狠了,那便是半个时辰的功夫,怎会拖这么久?”

    窦近台道:“秦讼师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