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定中问:“什么惨事?”
“大人,后头的事情,我来说吧。”
陈二郎鼓足勇气站了出来, 见秦山芙对他点点头,便壮了胆子继续道:“我与芸儿自小青梅竹马,感情深厚,定了亲事后我们比谁都高兴,不仅盼着这辈子白头偕老,还盼着下一世继续做一对恩爱夫妻。听人说西锦乡那里的月老灵验,我俩就约好去那里拜上一拜,求个美满长久。然而,我们去了那庙后却遭了害,那庙里有个老道,引我们进屋后便放迷药迷晕了我们。”
秦山芙引着他继续说下去:“迷晕之后呢?”
陈二郎忆及往事,不由握紧拳咬牙道:“迷晕之后,我和芸儿就被带到一个极漂亮的地方,屋内还燃着那种……那种香,芸儿被下药不能动,而我……我……”
陈二郎难以启齿,而一旁的黄景生却抓到破绽,马上接口道:“而你,因对芸儿姑娘心爱已久,借着这股药劲,顺水推舟与她做了真夫妻,可是如此?!”
陈二郎惊惶地望向黄景生,正要开口,黄景生却转头嗤笑道:“不过是寻常男欢女爱,陈相公这番表态,倒像是遭了强迫似的。你与芸儿姑娘原本就是定了亲的一对,既是夫妻敦伦,属实犯不上将这种事摆在这里说。”
秦山芙一下就听出黄景生在混淆视听,当即冷笑:“好一个男欢女爱,夫妻敦伦。他们二人有肌肤之亲不假,可也得看当时他们二人是否愿意成事!——陈相公,你且说来,当时屋内除了你们二人,还有什么人在场?!”
陈二郎立刻手指洋人:“有洋人!有好几个!其他几个我看不分明,但中间这个,他鼻梁骨像是断了的,跟旁人不一样,我记得最清楚!”
陈二郎所指,正是贾仕德。
黄景生下意识要反驳,秦山芙截住他的话,马上又问陈二郎:“除了洋人,还有什么人?”
陈二郎又指着跪在地上的翻译:“还有这个狗腿子!给洋人当传声筒!”
“还有呢?当时在床边,没有谁用凶器逼着你?”
陈二郎倒是一惊,没想到她竟知道这种细节,想起当日屈辱的场景,也顾不上脸面,忍不住大哭出声:“有,还有几个提刀的逼着我,说如果我不就范,就一刀捅了我,让旁人上来糟蹋芸儿!”
四周的人一听这话便炸了锅。
自古都是恶人拿刀逼女子就范,而这案子里却是逼男子作恶,此番作为,当真闻所未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