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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景生只当没有听见周遭的议论,盯着陈二郎问道:“有人逼你,你便就范了?”

    陈二郎低下头不敢应答,黄景生步步紧逼:“陈二!我问你,你是不是就真的碰了芸姑娘?!”

    陈二郎憋了一阵,吼道:“是!有人拿刀逼着,我又能怎么办!”

    黄景生却哈哈笑道:“陈二,你莫要装腔作势了!”

    黄景生笑得开怀,可神情语气却是遮掩不住的鄙夷,“那场子本是寻欢作乐的地方,就算真有人拿刀相逼,那也只是装装样子,根本不可能伤人。你说你被刀逼着遭了胁迫,可你照样起了兴,依旧与女子缠绵云雨,况且那女子正是你的心上人,你如何向众人保证,那时你一点私心、一点自愿也没有?!只怕你一早就想与芸姑娘成事,那日正如了你的意罢!”

    陈二郎听到这种话,整张脸都憋红了,瞠目欲裂,又羞又恨。

    秦山芙生怕他做出冲动之事,忙挡在他前面,与黄景生针锋相对:“好一番禽兽不如的言论,黄讼师,你可真让我大开眼界!”

    黄景生意味深长道,“我说错了?秦姑娘,你一未出阁的女子,怎知我所说不是实情?听说你也有过此等遭遇,那时你身上的男人有没有碰你,你不是再清楚不过?”

    这便是当众揭短,羞辱人了。

    韩昼在底下气得发抖,那夜如何屈辱,哪个女子都不愿提及,更何况在这种场合下与人掰开了细说。

    这姓黄的说理说不过,便企图用这件事让秦山芙自乱阵脚。然而秦山芙何尝不知他在打什么算盘?闻言只冷哼一声,不气不恼,只冷静道:“黄讼师,眼下苦主是芸儿和陈相公,不是我,你休要扯些有的没的。纵使有男子意志□□,把持住自己,那也是少数中的极个别,想必换作是你,你也只会屈从。

    “且不说那屋里燃着助兴的药香,寻常男女被那种东西熏着有反应是再正常不过的事,那香已被我们收缴,黄讼师不信,大可以一试。再者,就算陈二自己不怕死,可那屋子里还有其他血气方刚的男人,他若宁死不屈当真一死了之,那么谁来保护芸姑娘?洋人不惜用药激他,还拿刀逼他,陈二根本没的选择,难道这还不叫胁迫吗?!”

    黄景生闻言却低头笑了起来,笑过一阵,对秦山芙不怀好意道:“秦姑娘,你说的对,你说的都对。可你知道,为何这几位洋大人喜欢看人洞房?”

    秦山芙厌恶地皱眉:“怪癖而已,还需问为什么么?”

    黄景生道:“那是自然!解了这个问题,你便知道陈二所言的威胁,压根就不存在!”

    秦山芙愣住,黄景生继续道:“这几位洋大人信洋教,洋教禁欲,这几位自小就喝了药,早就将自己整个身心都献给了他们信奉的神,陈二说他们会强迫芸姑娘,真真是多虑!不信秦姑娘尽可打听,这么些年,有谁家的姑娘是被这几位洋大人碰过的?没有!因为根本就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