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险这边缘都是浅滩,她跌下去,刚刚只打湿鞋子。
赶紧站起身来,就听见身后一声凉凉的讥讽:“郡主难道还是小孩子,连走路都要摔倒。”
回过身去,裴宴归负手站在不远处,没穿外衣,一副刚睡醒的样子。
“这里好滑,我不小心……”玉晴被抓了个正着,有些不好意思。
鞋子已经打湿了,她正踌躇该怎么办,裴宴归已经走过来,将她轻易抱了起来。
“你这是做什么!”不过就是湿了鞋袜,又不是不能走,玉晴挣扎了几下,收到他冰冷的眼神,心里又是一阵憋屈。
裴宴归一直将她抱到了楼上,往床上一扔,然后将她的鞋袜脱掉。
“黎焕中午拿了换洗的衣服来,就在下面。”玉晴也试着使唤他,结果对方竟然真的下去拿了。
是刚刚睡醒,脑子还不清醒吗。
等他再次上来后,玉晴细细观察他脸色,还是如之前那样冷峻摄人,一点情面也不讲。
“你的腿还好吧。”尽管走路看不出一丝异样,可从他那天下马车时,玉晴就察觉到有些不对劲。
“郡主又想从本王这里得到些什么?”裴宴归将衣服扔在床上,捡起自己的外袍穿上,整理好发冠。
看样子,是准备要出去了。
看着她的目光里带了几许告诫,冷淡道:“不要再做多余的事,倘若郡主以为像昨晚那样为本王挡箭,就可以扳回一城的话,未免也太天真了。”
“我确实是有求于你。”玉晴没有理会打湿的裙摆,迅速将鞋袜套好,站到他身边去:“带我进宫一趟好不好,我想看看陛下。”
“郡主大概是还没弄懂我的意思……”裴宴归正要拒绝,对方已经爬到了他的背上,他憋着一口气,咬牙道:“下来。”
“有本事,再将我扔进湖里去。”玉晴死死趴在他肩膀上,毫不示弱:“反正我一个人留在这儿,不小心掉进去死了,也不会有人知晓。”
“附近的水域很浅,郡主死不了。”裴宴归再次深吸了口气,忍受她的聒噪。
玉晴双臂抱得更紧,甚至将两条腿都盘在了他的腰上,像一只粘人的八爪鱼:“若是我不留神,往水深的地方去呢。”
“摄政王虽然厌恶我,可也应该不至于要我的命吧。”玉晴忽然放低了语调,在他耳边轻声呢喃。
感受到耳边轻浅的呼吸,裴宴归忽然抓住她的胳膊,将人一把甩在床上,面色阴沉的看着她:“你这是什么意思?”
玉晴想起念锦帮她想的主意,躺在床上,眼圈儿一红,险些落下泪来:“之前被许长清关了三个月,现在连你也这么对我,你们俩还真是一脉相承。”
“倘若摄政王要用这种方式折磨我,不如干脆给个痛快,让我跳下去淹死得了。”
明知有可能是苦肉计,裴宴归仍克制不住的烦忧,恨不得将她那张虚伪的脸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