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操心自己的命吧,”皇帝扶着城墙,迎面的风尘吹得他又多咳了几声,“你素来精明,将人心玩弄于股掌,一生只信了那一人。不如,咱们就来打个赌,看看沈臻他,到底会不会与你共进退。”
“我不可能信错他!我用过抒怀的!”
皇帝没说话,只是把目光重新投向厮杀的战场。人心难测,真的是能被一杯酒,估算清楚的么?
此时,有人来报,沈臻带着威虎师气势汹汹地赶来。
“看,我赢了。”谢柳依突然恢复了神采,她望着远远奔袭而至的大军,满心满眼都只有为首那人。
沈臻下令:“攻占皇城,活捉皇帝!”
满腔仇恨,一心想为曹涵报仇的威虎师将士们,个个摩拳擦掌,准备大开杀戒。
谢蟒高喊:“不可!太后还在里面,若强行攻占,必将玉石俱焚。”
此时,一干老臣被救,谢蟒投鼠忌器。谢柳依站在城墙上,满目期许地看着沈臻,希望他别让自己失望。
沈臻回望了她一眼,依然是芙蓉帐底,那俊雅迷人的脸庞,风流倜傥,如玉树临风。然而,他的眼神冷漠极了,所有柔情蜜意皆归前尘,他的眼底心底,从不曾有这个女人。
他指着城头,嗤笑道:“兴安郡王真是糊涂,是她害死了你的掌上明珠,杀了自己嫡亲的外甥女,你却还要带着逐日军,替她卖命。”
此言一出,谢柳依僵作城头的一尊雕像,从里到外,凉彻心扉。
皇帝淡淡地瞟她一眼:“看,结果还是被朕说中了。”
“怎么可能?茗焕是被曹瑜所杀。”谢蟒瞪圆眼睛,难以置信。
沈臻既然来了,便是做了充分的准备。对付一个定远军已经够了,他不会再为了谢柳依,与谢蟒敌对。
那日,谢茗焕去给太后请安,刚巧,太后不在,她便执意要留下,等着姑母回来。
她与太后关系特殊,自幼得太后宠爱,宫女们便不敢多说,只得各自退下。
太后回来的时候,谢茗焕起了童心,想躲在暗处,吓一吓姑母。宫女们没看见她,以为她等不住,自己走了。
谢茗焕没想到,她没吓着姑母,而姑母和南霜姑姑说的话,却吓着了她。她们说到一些不可为人知的事,也说到了抒怀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