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可以多带几个师兄弟一起前来。
“我看上师收拾了东西,可是打算远行?”为了将气氛活跃起来,多吉收好经书之后又问了一句荣枯。
后者浅笑道:“我翻译经文遇到了坎,想要四处走走,吸纳一些新的知识,看看能不能将自己手上的一些孤本翻译得更加信雅达一些。之前已经和祀部报备过了,文牒应该过一段时间就会批下来。”
若说他要去哪……
荣枯脸上的笑容像是初春的阳光一样绵软又轻柔,他似乎陷入了一种回忆的状态。
多吉看他的时候,觉得他似乎是站在自己眼前的,却又像是已经行走至千里之外。
番僧在思考了片刻之后,双手合十,默默地告别了荣枯。
——
李安然坐着船一路颠簸,到达威州地接的时候,翠巧正在渡口等着她。
文承翰受伤之后,一直在刺史府中养伤,左胳膊一直吊在脖子上——他唯一庆幸的就是刺客当时伤的是自己的左手,而不是他提笔写字的右手,不然万一他伤了筋骨,再也不能写字了,那叫他怎么办才好。
翠巧上了船之后,便对着李安然行了一礼:“属下见过大殿下。”
李安然摆了摆手,让她免礼。
翠巧被派去暗中保护文承翰,这半年来一直都在以飞鸽传书把文承翰的消息送到李安然的手上。
文承翰刚刚到威州,就去视察了盐田,并且立刻开始着手打击海匪。
李安然一开始还看,后来几乎就不给翠巧指示了,愿意无他,只是因为……李安然从这些事无巨细的报告中看出了一件事。
翠巧她,并没有暗中保护,她大大咧咧就直接出现在了文承翰的身边,不知道怎么当了他的贴身侍婢。
李安然端起边上的药喝了一口,苦得直咧嘴:“翠巧啊,旁的我都不怎么关心,我就想知道你是怎么混到文承翰身边的。”
文承翰是寒门出身,自由聪慧,为人节俭,即使考中了举人也没有借着朝廷那些补贴买几个奴婢回来伺候自己,反而将这些补贴存着拿去买书,剩下的才雇佣了一个小书童帮自己处理些生活琐事。
翠巧生的虽然不是十分美貌,却也有七、八分可人,算得上“美婢”了,留她在身边红袖添香,似乎不是文承翰的性子。
他如今都已经是二十有四了,还没有说下亲事,并不是因为朝中没有人想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他,而是文承翰这个又臭又硬的家伙,表示要把女儿嫁给自己,就要做好女儿跟着他过清贫日子的准备,他本人也并不会因为对方是自己的岳丈而在官场上站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