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实有点奇怪……
不过也好,左右他也不想继续陪沈重樾吹着寒风儿,两腿发酸地继续等了。
夜间,两个小婢女伺候姝娘梳洗后,端来了安胎药,姝娘仰头一饮而尽,可放下汤药时,姝娘却倏然一皱眉,捂住肚子低低“嘶”了一声。
“姑娘怎么了?”喜儿忙上前询问道。
片刻后,姝娘才慢慢直起身,冲喜儿投去安心的笑。
“没什么。”她将手覆在小腹上,轻柔地抚摸着,“也不知哪个小家伙,突然踢了我一脚。”
这还是姝娘头一次那么明显地感觉到里头的动静。相比于当初在长平村看到月兰胎动时的不可思议,亲身感受到胎动后的姝娘只觉一股乱窜在全身的战栗,激动得难以言喻。
光是回想着那股感受,便鼻尖发酸,眼眶微微湿润起来。
她站起身,忽得道:“屋内闷得慌,你们不必跟着我,我想独自一人去院内走走。”
喜儿取来一件披风给姝娘披上,“外头凉,姑娘莫要吹着风。”
“嗯。”姝娘感激地看了她一眼,缓步出了屋。
月凉如水,分外凄冷,姝娘扶着腰在院中的葡萄架下缓缓坐下。
过了中秋,夜风迎面吹来也多了几分寒意,她伸手将披风裹紧,抬眸望着头顶的圆月,突然有些想沈重樾了。
怔愣间,姝娘只觉面颊一热,抬手摸了摸,竟是一片水泽。
她眨了眨眼,有些纳罕地看着掌心的泪水,分明心底也没有那么难过,可眼泪就是止不住地往下落,手中的一方帕子很快便湿透了。
她抽了抽鼻子,却听院子一角忽得传来动静,她心猛地一提,警惕地站起身往那厢看去,却见一人幽幽从暗处走了出来。
乍一看清那人的脸,姝娘不禁低呼了一声,屋内的喜儿听见动静,登时紧张地跑出来道:“姑娘,怎么了?”
“没,没什么。”姝娘心虚道,“就是瞧见一只老鼠窜过去了。”
“老鼠?”喜儿四下张望了一下,忙跑进院里,将姝娘小心地扶进屋去,“姑娘还是早些睡吧,莫再教那老鼠吓着了,明早奴婢就教人来赶老鼠。”
姝娘坐在床榻上,点点头,“好,你们都下去吧,我一人无妨。”
“这……”喜儿犹豫道,“可王爷嘱咐了,姑娘身怀有孕,让奴婢们看好姑娘的。”
“没事儿,下去吧,我夜里最不喜人守着,不然怕是要睡不着的。”
见姝娘如此坚持,喜儿才勉强答应:“那……奴婢们就睡在耳房,姑娘若有什么事儿,喊奴婢们一声,奴婢们定能听见的。”
姝娘微微颔首,镇定地等着两个婢女从屋内出去后,才急匆匆起身往院子里探看,然院内空空如也,哪有什么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