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完之后她就像是变成一座雕像似的,恭顺地跪在门边。涌星看着她素白的脖颈,不知怎么就想到每家每户门前的石狮子来了。
她正顺着那女人的衣领往下看,忽然“刷”的一声门开了,同时带出一股桃色暧昧的暖香微风。
“啊,坂口先生您好,我是机要秘书陈涌星。”
涌星没看清来人,连忙先弯腰九十度冲来人鞠躬——她早就听说坂口英夫为人暴虐,她不打算触霉头。
然而头顶没人回答。
涌星心里有点没底,她左右看了看,只见到一双男人的脚。
——这脚看着不像是坂口英夫那矮胖子的脚啊。
她试探性地直起腰了,目光也一点点的往上移去,入目的是一双穿着宽松睡裤的腿,即使双腿被布料遮挡,但也无法遮挡这双腿的笔挺修长。
睡裤的尽头是平坦的小腹。
涌星吓了一跳,她虽然这一路也算做好了心理建设,但是她可没打算看男人赤.裸的肉.体啊。
“你来干什么?”
“啊?”
涌星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一抬头却看见赤.裸着上身的徐敬棠一脸严肃地瞪着她。
“我......我来送加急文件。”
面前的景象让涌星受到了不小的冲击,徐敬棠睡眼惺忪的眼,凌乱的头发,以及浓重的鼻音预示着一切。
他身后是女人散乱在地的衣服,有一条女人的胳膊从床上露出来,上面布满了星点暧昧红痕。
谢天谢地,她看见了坂口英夫的大肚腩。
等等,徐敬棠,坂口英夫,女人........
涌星觉得自己现在非常需要嗅盐,她得用那玩意儿来压制住她即将叛逃的呕吐欲和不知何时离经叛道的脆弱神经。
“干嘛叫你来送文件。”
徐敬棠从她手里抽过文件,往里看了一眼昏睡的坂口英夫,随手就将文件丢到了地上。他看着涌星苍白的脸,“你没长嘴么?叫你跑腿你就跑?什么地方都敢来,胆子这么大?”
然而涌星扭头就走。
她没法不走了,此时此刻她只觉得徐敬棠的一举一动都如同在她隐隐作痛的胃部狠狠重锤。
她没有意识到此刻自己的慌不择路,密闭空间里只有香甜的鸦.片香气和被口腔发酵后的酒精味道。涌星稳得昏昏沉沉,没注意忽然被人抓着了脚踝。
涌星从来没有被人抓住过脚踝,几乎是一秒钟,十年前那个被人压在冰凉湿滑的街道上的触感席卷而来。她不受控制地尖叫了一声,然而很显然抓住她酒鬼被女人惊慌失措的声音刺激到了,他怪笑着爬了起来,就要向涌星扑来。
可紧接着什么东西脆裂的声音,那酒鬼又是大叫了一声,这声音里没了兴奋只有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