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刚才还抓着她脚踝的手已经被一双军靴狠狠地踩在木地板上,他的手腕正已一种诡异扭曲的姿势折在地上。
“往后靠。”
面前的徐敬棠衣冠不整,神情很不耐烦。老实讲,他现在这幅模样有点狼狈——衬衫松松散散地别在裤子里,扣子都没来得及扣全,外套就已经心急地套在了身上。也就一双军靴穿的板板整整。
涌星惊魂未定,扭头又要跑,可徐敬棠怎么可能轻易就放她走。
“你跑什么?”
徐敬棠人高马大的,一个跨步就挡住涌星身后的路。涌星咬着后槽牙,“让开。”
“什么?”
徐敬棠痞里痞气地装听不清,半弯着腰一只手搭在耳朵望着他。
“好狗不挡道,听不懂?”
涌星知道自己不该对徐敬棠说这种话,她应该温顺再温顺,等她温顺成了门口的石狮子,他才会对她放松警惕。然而种种事实表明,让她在面对徐敬棠的时候使用理智简直是天方夜谭。
“呵,”徐敬棠冷笑了一声。涌星盯着他,却发现他忽然面上一凛,忽然抬起脚向她踹来。
涌星下意识地闭上眼。可是那股劲风却从她腰侧擦肩而过,只听身后一声闷响,她扭头看去,只见刚才那个醉酒的浪人已经被踹到了后面几步远,不停地咳嗽着。
“往后靠!”
徐敬棠也是心烦意乱,他烦躁地撩了一把头发,一把将涌星拽到身后,又是一脚踹到那人的胸上,“老子他妈叫你往后靠!”
又是一声脆响,是肋骨断裂的声音。徐敬棠的就军靴在地摊上蹭了蹭,这才转身对涌星道,“走吧,送你出去。”
说是送她出去,然而也只是徐敬棠跟着她罢了。涌星出了门,室内温差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看到了吧?以后这地方少来。”
徐敬棠也出来了,他像是不习惯这么刺眼的阳光似的迷了迷眼睛,他有些烦躁地点着了一根烟抽了起来。
“接下来干嘛?”
徐敬棠冲面无表情的涌星笑笑,“怎么?普通关心也不行?”
“回科室。”
涌星也冷静了下来,她明白遇见徐敬棠的机会并不多,她没必要把难得的机会浪费在置气上。
毕竟她和徐敬棠,如今连陌生人都不如。她何必要为她刚才看到的一切生气。
“走吧。”
徐敬棠轻车熟路地往前走去,见涌星没跟上来才扭头,“不是说回科室么?”
“你先收拾收拾自个儿吧。”涌星送了他个白眼,她实在没眼看徐敬棠这幅衣冠不整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