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雁声步步紧逼,凑过来直盯着陈涌星的双眸,不给她一丝回转的余地,“陈小姐,这还不是唯一的漏洞呢。我还听说,这王理就是在小东门的监狱里被执行的死刑。照理说,他原是这的探长,行刑为了避嫌应该换个地方。不然你说在自己的地盘上随便做些手脚,谁敢说些什么?依我说,就是偷偷换个......”
“够了。”
陈涌星望着宋雁声,他一张俊脸笑得温和,可目光却冷峻地厉害。涌星相信宋雁声并不是在求她,而是在逼迫她,也明白他之前说的诚意是为什么了。不过也难怪宋雁声如此不客气,这份“大礼”被他送给陈涌星,陈涌星无论接不接过来都代表她有一个致命的把柄捏在他的手里。
这把柄是致命的,也是救命的。这份承载着十年前的秘密的文件,同时也是宋雁声的救命符,只要他牢牢地抓着这把柄,徐敬棠一辈子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了。
可是宋雁声现在选择亲手将文件送出去,只为搏一个让林洵活命的机会。
“陈小姐,我说了这只是投名状。您是聪明人,明白见好就收是什么意思。趁现在还没查到什么板上钉钉的玩意儿,我想我还是不要继续下去比较好。”
涌星仔细检查了文件上的钢印和血手印,确定是原件之后,这才缓缓地拍了拍手表示对宋雁声的敬佩,“宋先生,我算明白宋家是怎么一夕之间东山再起了。”
“您真的很有手段,打蛇打七寸,您很会判断人的七寸在哪里。”
涌星其实后背已然湿透——宋雁声送给她的是徐敬棠的调查结果,这比对她的调查还容易刺激她的神经。宋雁声这是在暗示她,告诉她,他知道徐敬棠在她心里的位置。
宋雁声实在伪装的足够好,心思也足够沉稳,竟然冷眼看着陈涌星在他的面前表现地对章崇茴情根深种,冷眼看着她就这么步步为营地将他物色好的准妹夫悄悄策反。
如此心智,陈涌星冷汗同时竟然忽然可怜起宋青青起来——照宋雁声这个护犊子的性子,要不是看出宋青青对章崇茴本就是襄王无梦,必定涌星一打起章崇茴的点子是就下手了。
可怜宋青青还自以为自己一腔少女情怀隐藏的很好,却不知早被自己那活阎王似的兄长看的透透的。
不过起码宋雁声此刻对她和她背后的态度是亲近的,而他要将林洵送到涌星的组织里去的态度也是十分出乎涌星的意料。
涌星将文件袋折叠好仔细地放进贴身的口袋里,有些遗憾似的调笑似的望着他,“不过我想您要是和我讲讲感情,说不定我们日后的交集会越来越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