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上织了一半的毛衣刺目的红让涌星移开了目光。
“何必这样说?”
徐敬棠正脱了衣服要洗漱,见她愁眉苦脸的样子,“怎么?后悔让她成寡妇了?”
他不在意的口吻刺痛了涌星,涌星皱眉道,“怎么说话呢你,我也不是.......你不要逼我好不好?”
涌星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她的心情复杂极了,明知道甄鸣荃是个必须除掉的人,可是一想到甄太太那位质朴的妇人却又心下恻隐。
“呵,你要是看了这个就不会这么想了。”
徐敬棠已扯开了领带,大剌剌地将胸暴露在夜色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来,“喏,这是甄鸣荃这几日的行程报告。”
涌星挑眉,接过一看才发现这张行程记录的十分详细,而其中甄鸣荃有一项活动,就是已经在黑市上买了一张去香港的船票。
“这......”
涌星有些奇怪,“他不是有了船票,为何还会上钩呢?”
“接着往下看咯。”
涌星连忙看下去,只见下一项就是甄鸣荃狎.妓的记录,不过地点却不是窑子,反而是城郊的一处农家小院里。
“难道.......甄鸣荃养了外室?那张船票他自己不要,先给了那妓女?”
“真是一段感天动地的才子佳人故事啊。”徐敬棠冷笑,似乎十分不齿,“这不是你们文化人最乐意做的事么,酸得够呛不说,不过也得亏他一片痴心,不然也要不了他的命。”
涌星却是愤怒了,连带着对这张记录了甄鸣荃行程的纸都厌弃起来,直接扔进火盆里丢下一根火柴烧了个干净。
“呸,真够晦气的。我知道甄鸣荃此人一向自负甚高,但没想到他竟绝情绝义成这幅模样。他倒卖情报再有钱,也买不起三张船票,看样子是打算跟别的女人双宿双飞了,我说他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事告诉甄太太,只怕就拿捏了她以夫为天的性格,故意透露给她让她放心呢。”
涌星呸了一口还不解气,不过那股郁郁神情也一扫而空,心里也拿了注意,“倒不如到时候直接借甄鸣荃之口将船票寄给甄姐,倒也让她不至于受被人背叛丢弃之苦了。如此到了香港即使日子苦难些,估计为了亡夫的情谊,也能撑下去了。只是便宜了那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狗东西。”
“嚯,陈同学也会说‘狗东西’这样的粗鄙言论么?”
徐敬棠笑,涌星睨了他一眼,也笑,“我这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那我倒要看看你是黑是赤。”
话音未落就搂着陈涌星,强拉着一同进了洗浴间。涌星力气强不过她,徐敬棠又热情地宛若一只大狗,涌星哪还有招架的余地。不一会儿二人皆是浑身湿透,徐敬棠又十分“贴心”不许她着凉,一眨眼把将紧贴在她身上的衣物,将像只浑白粽子的涌星丢进水里。